苏小月只想回屋喝粥,懒得理这老东西。熄了火,苏小月端着菜回了屋。
进了屋,苏小月转身把门闩起来。
屋里连个像样的桌子也没有。来到凉席上,见小家伙口水都流了出来,苏小月笑了笑。
这份量够三人吃饱的,又还有一大碗青菜。
苏小月给晚上留了一些,再给床上的人留了份量,就跟小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小家伙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呼啦啦的喝得特别的舒爽,吃完了,两人拍了拍肚子。苏小月端着碗来到床边。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苏小月探了探鼻子,床上的人还有气,这几天她时不时这样做,每次都提着个心,探完还有气就放下心来。
把粥喂了下去,只见特别显眼的喉结上下不停的动,吃得挺欢的。这人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强,可惜遇上了这样一家人。
苏小月坐在床边思忖了一会,决定把方河给救活。
于是把碗筷给洗了,关了房门,带着小家伙往村里的大夫家走去。
村里唯一的大夫,先前是在县里给人做兽医,后来不知怎么不干了,就回了本家方家村,成了村里的大夫。
方河刚伤着的那会儿是给他治过的,没治好,里正才集结大家把人抬到镇上去。
苏小月现今也没办法,她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一些东西,那大腿上都长蛆了,他也没有死,看来还只是那外伤,没有内伤,他也没有发高烧什么着实让人奇怪,所以苏小月想去问过明白。
从田梗上走下来,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苏小月抬手敲了敲门,屋里噔噔噔的来了人。
刚才一路走来问了几个好事的村民,找到了大夫方青的家。
门开了,出来一个四十上下的短衣男人,他上下打量了苏小月一眼,接着看向一旁眨巴眨巴着眼睛的方为,才“哦”的一声,“你是方二福家大河的媳妇儿呢?”
苏小月含笑点头,“您也知道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大河如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看着着急,就想请大夫过去帮忙看一下,是死是活给句话。”
方青没想到苏小月这么说话,忽然觉得她好可怜,才嫁进来一个月就要守寡,他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苏小月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见他进屋,也不管了,跟着进了屋。
“大河媳妇你进来作甚,这孤男寡女的会被人说闲话的。”
方青一生没有娶妻,也不知以前在县里是怎么混的,按理作为一个大夫怎么娶个妻子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屋里就他一个人,刚才叹了口气就走,就是不想插手方二福家里那些鬼事,这孩子又新入门,知道得多了心更冷,他也不想多说。
这会儿看人跟了进来,方青没法又退了出来,两人又在门口站着,方青左右看了一眼,方低声说道:“大河不是我不治,这事儿你还得回去问问你公公,你公公一生在村里横蛮惯了,我不想惹事。”
看来方河的病这中间有猫腻,苏小月早上听到人咬舌根时就犯了狐疑,这会儿方青一提醒,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人得治,何况这大夫这口气,显然是治得了的,就是怕了她公公,不敢上门治病。
这都是些什么父母,任由孩子躺在床上病死也不准大夫上门治病,这要活活逼死自己的孩子呢,孩子不都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么,这心狠的比铁还硬。
方青说完转身进了门,还顺带把门给关了。苏小月拍了几下门也不开,她也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去找先前镇上给方河看过病的大夫,她公公横蛮也只在村子里吧,也不可能把手抻到镇上去,若有这功夫,也不会苦巴巴的吃着豆饭,在田里劳碌。
一大一小,两人失落的走在田梗上。
夜色降临,一大一小回到方家,刚进门,一个竹扫帚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苏小月抱着孩子往旁边一躲,扫帚打在门上,叭的一声落地,劲用得挺大的。
苏小月一双凌厉的眸盯着院里的几人。
刚才甩扫帚出来的是梁氏,此时还正骂得欢。
大嫂齐惠见人回来了,拉着自家大儿子方天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过来,指着苏小月说道:“你怎么回事呢,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你一个大人出手,就你会护犊子心切,我的孩子不是小孩啊,你看你打他打成什么样了。”
齐惠一副理直气壮,可方天却躲在她身后,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身上其他地方都是黑不溜秋。
“大嫂,我是打了你家方天的屁股,但没有下重手,你看看你们的孩子把我家小孩打成什么样了呢?”苏小月把方为的脸抬起来。
还半肿着,一边红肿发胖,一边瘦尖瘦尖的,的确不轻。
天色黑下来,正是鸡入笼的时候,眼睛不好使,但再不好使,两人挨得这么近,齐惠是看清了方为脸上的伤,这下明白了,自家孩子只打了几下屁股,梁氏却大张其词的说打了身上,刚才她翻看了小孩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心中正犯狐疑,原来是上了梁氏的当了。
昨天梁氏就要老大出手,老大看她脸色的事她是看明白的,这不就支使人了,想她心里精明着却成了梁氏手中的刀。
可是话她已经说出口了,一下子转变语气,又怕在孩子面前失了威严,孩子也失了信心,以后再受人欺负也不敢回家说。
“那你也是大人,怎么可以以大欺小呢。”
苏小月刚才是特意点醒齐惠,昨晚来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