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抽泣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喻潇轻抚她的头发,喃喃道:“喜欢到不能再喜欢了。”而后慢慢松开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小包裹,“方才忘记了,离开安徽时祖母给我一个玉镯子,说是要给她孙媳妇的。”他微笑着层层打开,“我就想罢,若是不合适可怎么办,要不,你帮我试试?”
红绣脸有些红,没有说话,可真要戴那镯子确实有些费力,不由地嘟囔道:“是小了些。”
喻潇又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红绣觉得有些面熟,他将丝帕包在她手上,再一撸,玉镯子刚好穿手而过,喻潇抽回丝帕,眉头微挑道:“呐,戴上喻家祖传的镯子,往后可就是喻家的人了。”
红绣觉得耳朵都烫了起来,只看那手帕,绣纹太过熟悉:“我的帕子怎会在你这?”
喻潇轻轻咳嗽,才道:“你忘了?上次我手上沾了墨,向你要,你给我的。”
红绣“哦”了一声:“宣政殿,靖王求皇上赐婚的时候罢?”她才幡然觉悟,“原来那时你是故意打翻砚台的。”
“你才知道?”喻潇用中指弹她的额头,“不然呢?眼睁睁看着别人跟皇上讨你做夫人么?”
红绣自然带着些嗔意:“早不告诉我!”
喻潇捧着她的手看那个凤血玉镯,戴在她手上格外赏心悦目:“现在知晓也不算迟。”
红绣这才想起来正事,轻声道:“皇上在郡主府。”她指了指后面,“好像同母亲闹矛盾了。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皇上就站在母亲房间门口的院中……”她又看着喻潇,补充道,“后来皇上叫我在这等他,说有话同我说,你要不要先去后面给他请安?”她又觉得不妥,“算了,你还是回府得好,这么晚你来找我,于礼不合。”
喻潇哪管那么多,只道:“我还有事想同皇舅舅说呢。”说着欲往后院走。
红绣拉他的胳膊:“你想说什么?”
“笨。”喻潇只轻轻敲她的脑袋,没有说别的,却拉着她的手一起走。
下了石阶,正好与单福庭迎面相遇,单福庭拱手道:“启禀德阳郡主,方才皇上和陆御侍走了,让您不必等他。”
红绣有些纳闷,没看见啊,估摸着是从后院出府的:“我知晓了。”
单福庭去看喻潇:“喻公爷刚好在这,奴才传万岁爷的口谕,让您明日午后去宣政殿议事。”
喻潇有些诧异:“单公公可知是何事?”
单福庭有些犹疑,见旁边又无他人,才唉声叹气道:“万岁爷今日同陆御侍起了争执。”他似是提点着什么,“为了那个不能在朝堂说的话题,陆御侍有些生气,这不,万岁爷晚上又来示好。”转而他脸上堆着笑,“将将才哄得陆御侍开了门,软言细语的,便一同回了宫。”
红绣和喻潇当然知道那个不能说的话是什么——立太子,红绣先笑:“有劳公公。”说着要送单福庭出门,唤了江恩过来,“送——单公公。”
江恩自然明白红绣“送”的意思,身上银票还是有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