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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潇昨夜没回相国府,独自一人歇在城中的茶楼壹招仙里,他不想回府面对母亲的苦口婆心,并决定今日不如先斩后奏,任长公主也拿他无法。
然而,世事难料。
喻潇盯着画像出神,有秀女走了过来,许是觉得他丹青尚可,她在砚台旁放下一枚五两银锭:“还望大人多润色几笔,小女子感激不尽。”
喻潇没有抬头,缓缓将画像卷了起来,那秀女又放了一枚银锭:“求大人妙笔丹青,日后小女子定多有报答。”
喻潇看她一眼:“我真的不是画师。”
秀女显然不甘心:“是嫌银子少么?你要多少,我给得起。”
喻潇放下画卷,略作思考后说:“大昭律法分律、令、格、式,在《轻舟格》第五卷,第一百零七条有言:官吏行贿五十两,公罪,罚两百银记过考核,私罪,杖责五十罢职不叙。”他顿了顿又说,“姑娘为公为私?还想给我多少银子?”
那秀女一跺脚:“我爹是刑部尚韩德新,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喻潇似笑非笑道:“我原以为在长安城里女子,除却公主和郡主只有唐礼的女儿敢这般骄纵任性。”
韩秀女愣住了,她自然知道唐礼是当朝御侍,官拜正三品,这人能直呼其名定在三品之上,便小心翼翼地问:“您是皇子?还是姓朝?”
“你有个厉害的父亲。”喻潇将画轴往手上一搭,“我有个强势的母亲,我不姓朝但她姓朝。”
韩秀女惊讶道:“您是……徽州侯?”
“不过倒是要谢谢你。”喻潇露出雨后初霁般的笑颜,拿着画轴离开拾翠殿。
终于思路开阔,灵台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