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烨华微微蹙了一下眉心,起身,蹲下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在谢雅琴对面坐下,整个过程安静平淡,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撄。
餐桌上的文件在明亮的灯光下,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较大的黑色字体异常清晰。
“你还是看一下吧,不管过去如何,毕竟你在我身上耗费了几十年的青春,我不想亏待了你。”
谢雅琴眼眸微红,现实和想象相差太遥远,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一次单独约我吃饭,我以为你总算看见了我的好,打算和我好好过日子了,为了这顿饭我准备了一下午,却不曾想只是一场鸿门宴。”
谢雅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先给我希望,让我飘至云端,然后狠狠地给我一脚,将我踢向地狱,烨华,你好狠的心。”
靳烨华解释:“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只是想我们两个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解决。偿”
“中午吃完饭你和小柔去公司找秦律师就是为了拟定离婚协议书对不对?”
“嗯。”
“呵!”谢雅琴眼里漫上了水雾,“你那时就想和我离婚,我却因为你的一个电话像个傻瓜一样高兴了一下午。”
靳烨华抿了抿唇,眼神坚定的看着谢雅琴,“我已经签字了,你......”
谢雅琴有些激动的打断他,眼泪顺着眼睑流了下来,“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靳烨华移开视线不看她,“我之前就说过两次,只是你没放在心上。”
谢雅琴不是傻瓜,之前靳烨华确实说过要和她离婚,但也都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她态度坚决的说不离,他就没有了动作,她知道他还是顾及他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情义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他连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而且看神情,似乎是铁了心要离的。
突然,谢雅琴想起中午吃饭之前靳烨华和她说的那几句话,他说在医院他们聊起了一些过往,难道陶婉白将她的事抖了出来?
谢雅琴修剪漂亮的指甲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包,“是不是陶婉白和你说了些什么?”
靳烨华深邃的眸子盯着谢雅琴看了一瞬,眼里明明波涛汹涌转瞬又风平浪静,“没有,这和她没关系。”
靳烨华不想将陶婉白拖下水,离婚是他和谢雅琴的事,他不想谢雅琴将原因归咎到陶婉白身上而去找她的麻烦。
靳烨华说和陶婉白没关系,谢雅琴不会傻到相信他的话,但是他既然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将过去的事挖出来。
谢雅琴擦掉脸上的泪,“这份协议我不会签字的。”起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靳烨华看着谢雅琴的背影道:“如果你执意不签字,那我们就只好走法律途径了。”
谢雅琴,身子蓦地僵住。
靳烨华接着说:“雅琴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我不想几十年的夫妻最后以针锋相对收场。”
谢雅琴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前的包,指尖泛白,指甲将皮包掐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她没有回头,只是泪如雨下,忍着心底刀割般的痛,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正常些,“无论如何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说完她拉开包厢的门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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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饭桌上
靳振涛问:“烨华和雅琴的人呢?”
简蕊连忙回答:“下午的时候琴姨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说爸约了她吃晚饭。”
靳振涛微怔,随后笑了起来,“两口子总算不让我.操心了。”
吃了饭,靳律风拿上大衣和围巾将简蕊包得跟个粽子似的,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准备出门,“爷爷,我和蕊蕊去白湛季那儿玩会儿。”
靳振涛嘱咐,“你今晚可别跟昨晚似的又喝酒。”
昨晚庆祝白湛季和萧紫寒新婚,靳律风喝了些酒,虽然没醉,带着简蕊这个孕妇不敢酒驾,太晚了也打不到车,后来是打电话给黎叔去接的他们。
“知道了,不喝酒。”靳律风在玄关处蹲下给简蕊换鞋。
靳振涛仍旧有些不放心,“嗯,别玩太晚了早点回来,小蕊不能睡太晚。”
靳律风给简蕊换好鞋,才给自己换,“知道了爷爷,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妈?”
靳振涛老脸一板,“臭小子你以为我关心你呀,我那是......”
靳律风换好鞋将简蕊的小手裹在手心,“我知道,你是关心你的小曾孙。”
简蕊笑笑,“爷爷,您别担心,我们坐一会儿就回来。”
靳振涛脸上立刻换上浅浅的笑,“好,还是小蕊懂事。”
靳律风已经习惯了靳振涛的区别对待,没说话,牵着简蕊出门了。
出了房门,呼呼的寒风吹了过来,靳律风连忙将简蕊身上的大衣拢了拢,然后将她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耳朵和小嘴都盖住了,只露出一双闪闪晶晶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
“再往上拉我就看不见路了。”
靳律风笑笑,牵着她的小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没事,我牵着你。”
车还在水木清华,两人打的过去的。
出租车上,靳律风,“师傅,麻烦你将暖气调大一点,我老婆怀孕了,可不能感冒了。”
“好的。”司机笑着调大了暖气。
简蕊蹙眉,“你将我包成这样我不冷。”
靳律风捏了捏掌心的小手,“哪里不冷,小手都没有出来的时候暖和。”
简蕊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