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昀景不欲与他多说,在说完刚才的那句话之后,就直起身扫视场中所有人,笑道:“这种烟花之地,朕想不到会有那么多的朝中官员在场,平日上朝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卧床休息,就是家中突发什么事情况不能上朝,真是让朕痛心疾首。”
“难道,国家给你们发放的俸禄就是让你们来寻欢作乐?”
场中无人敢出来说话,那些朝中的官员们都是一副虚心受教,想要改过自身的表情。
天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有人在闭着眼的过程中已经睡着。
“朝颜,把再场的官员们的名字都记住,如果下次再有人出现在烟花之地,”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他们会有什么下场,隔一回才继续道:“革职查办。”
“这烟花之地实在太过耽误人,封了吧。”
封了!老鸨一脸灰白,冷汗从额头上源源不绝的流下来,她连忙从台上扑下来,哀声求道:“求皇上网开一面,草民上有八十岁老父,下有十岁小儿要养,请皇上三思啊!”
燕昀景往后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淡漠,“安置好她和她的家人。”
“是,皇上。”
“回宫。”似乎是已经觉得疲惫,所以他没有再分出心思去理别的事情,交代好一切之后,就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其他不关事的人都迅速做鸟兽散。
莲双看了看身旁两个严阵以待的年轻御林军,心知在劫难逃,垂头丧气的跟着他们的步伐走偿。
刚才在她楼上可是把燕昀景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在惊讶他这次的决定雷厉风行之余,也暗暗的感觉到他的怒火有多盛。
要不是她们三个私自出宫的话,今天的销金还有刚才那个说错话的男子后场都不会那么惨。
她侧过头瞄了瞄同样垂头丧气的燕绮语,朝燕绮语翻了个白眼。
燕绮语扁扁嘴,一脸委屈。
“娘娘,请上车。”那两个年轻的御林军倏地停在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前,对她做出邀请的手势。
死、定、了。她扶住车沿想要跳上去,突然间从马车内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将她抱起,放在软垫上。
“皇上……”盯着他还带着微笑的脸好一会,莲双才怯怯的出声。
她不敢碰燕昀景,所以一直都跟他保持一定距离,此时说话让她的上身往他稍稍前倾了一点。
“是妾身鲁莽,十四公主之言妾身未经分辨就答应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妾身愿意受任何惩罚。”
“知道错?”男人浅浅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绮语的命有多重要?”
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有节奏的在腿上敲击,一下又一下,看的莲双有些不安。
还没等她回答,燕昀景眉头紧蹙,语气猛地加重。
“如果绮语在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担起这个结果?”燕昀景声音微微提高,连他一贯的微笑都消失不见,可见他是多么的生气和担忧,“你和师清岚两个人的命都抵不上一个她!”
眼前的人陌生尖锐得让她害怕,她一惊,身体往后一倾。
莲双也知道是自己的错,终究还是因为冲动而忽略了不合理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只得杵在原地让他骂,并且希望他的怒气能够早日消退。
虽然说他骂的东西的确让她不太舒服就是了。
即使那是事实,他也不要那么直白的说出来伤人啊。
她不懂回应,也知道不能回应。
燕昀景见她不说话,狭长的眸微眯,冷笑着继续说出嘲讽的话,“朕知道你不会是一个愚蠢的人,你怎么会跟着绮语做出这些愚蠢的事情呢?”
“莫非是宫外有些什么需要找个借口出去交代一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找个借口出去交代一下?她要去交代什么?西太后叫她去帮忙通风报信她也没答应!这恶意的猜测让她有些不愉快甚至有些委屈。
“皇上暗指的是什么事情?”第一,她没有出卖,国家,第二,她也没有在宫外养小白脸,这样的似是而非的侮辱让她觉得受到冒犯,“妾身究竟能做什么?”
“皇上的猜疑未免太过火了。”她大声反驳,眼睛中怒意张扬,“妾身自认对国家和你忠心不二!”
忠心不二?她有这样的父亲就注定不会成忠臣。
甚至还会是——逆贼。
一边唇角嘲讽的挑起,他蓦地伸手攥住她的肩,轻缓的笑:“是吗?忠心不二?”
唇在她颈间流连,雪白的牙齿抵在她颈间脉脉跳动的血管。
“可是,流动在你的血管里的,可是肮脏的……呵。”
肮脏的?莲双倒抽一口气,脸色倏地雪白。
她……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罪名无缘无故的安在她身上!
“皇上你这是在人身攻击!”她怒极反笑,一手拨开燕昀景的手,一手叉腰,横眉竖目的盯着他。
讲笑话,她的自尊可是无价的,岂能容忍无端抹黑?
“这朝廷谁不知道绮语是朕最疼宠的妹妹,要是能够制住她……”燕昀景唇边勾起一抹神秘笑意,继续说出事实:“可是能够向朕提出一个要求啊。”
绮语在他心目中居然抵得过一个要求……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我真的没有!”她几乎想跳起来,礙于燕昀景抱着她所以她才没有行动。
“你可知道,如果你们三个在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