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锁魂?”
师清岚摇摇头,“有火玉。”她替明若整理好手上的纱布之后才说出下半句:“据说是我年份的火玉。”
“啊?”莲双一脸茫然,“我没听说过宫中有这么一块玉啊。”
“不是玉,是果子,因颜色观感与火玉相似而得名。”
莲双点点头,作恍然大悟状。
“不对!今天便是十五!”莲双忽然想起这件事,惊呼,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你发病的时候不是都会弄出大声响?没人发现?”
说没人发现著实是没可能的事,该不会是……
师清岚的下一句就应验了她的不详预感,心中的惊慌与急怒如烟花一样倏然绽开。
“我抹了他们的记忆。”
“你疯了吗!”莲双惊得差点在床上掉下来,神色惊惶。
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动用瞳术!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瞳术用多了反噬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姑姑为何而死她又不是不知道!
“无事。”
“现在无事可是发作之后有事。”莲双怒极反笑,眸中一片不可思议,“为什么你就不找我,我虽然不受宠,也不至于连个房间也不能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清岚皱了皱眉,抿紧了唇。
“缠枝,有些事,我现在真的不便与你说。”她撇开目光,有些狼狈的回道:“瞳术,不用不可。”
不用不可?难道每个瞳术者都要被迫步上反噬而亡这个道路?
她可不想清岚死啊,莲双抚额苦笑。
“明若,叫来人带我回去。”这事让她好好想想再作定论。
明若甫应下,门外男子温柔如三月春风的嗓音适时地响起:
“不用了,朕送你回去。”
***
莲双总算是体验了一天之内被人抱来抱去到处跑的感觉,只是这颠来颠去的感受可真不好。
她窝在燕昀景怀里一边看著他以龟一般的速度往储秀殿走去兼与路过的嫔妃们打招呼一边腹诽他的作为。
他的动作如此明显她怎么会不明白,分明就是拿她当箭靶,她可感觉到那些嫔妃飞过来的眼刀,如果眼刀能形成实质,她的背现在就血肉模糊了。
虽然她搞不懂为什么他会临时起意把她推到浪口风尖受众人注目,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是甘于人下的角色。
放眼全国,有谁的母亲会是一国帝师,有谁的女儿熟读大陆地图,知晓所有国情,更有一个为世所惧的瞳术者相伴?
这三年的不闻不问,屈居人下,估计已经让母亲失望至极了吧?
莲双沉沉一叹,抱著她的燕昀景感觉到她的动作将视线投向下,“怎么了?”
什么?莲双没反应过来,抬眼瞧了他一下,又想了想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无事,妾身只是在想皇上能否走快点儿,妾身有些乏了。”
“莲妃的愿望朕怎能不允呢?”他笑了笑,脚上的速度快了不少,莲双低低道了声谢,阖上眼稍作休息。
她突然间有点累,也许是因为太久没动用过脑子,现在一动就累。
她不知道这条路究竟有多长也不敢深究这条路有多长。
即便前路永夜,她也要一步一步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