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燕轻笑了一声,一边轻轻拍打着田力的身体,帮他活络血脉,一边说道:“我这个未来的花帝为你一个男子疗伤,算不算礼贤下士?”
“不算。”
“你要求也太高了吧。”
“我这伤就是你害的,你这最多算是将功折罪。”
“那……我如果指点你一点武功的迷津,让你有机会更进一层呢?”
田力顾不得享受姬冰燕的小粉拳服务,转身打量着姬冰燕。“你……指点我武功?我需要人指点吗?”
姬冰燕歪了歪嘴,浅笑道:“这倒也是,国士武功高强,我哪里有资格指点国士。是我托大了,国士莫要见笑。别动,万一按错了穴位,伤了经脉,可别怪我。”
田力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这个世界混迹几年,从来没听人说过穴位和经脉,当初提起涌泉穴的时候,还被姚梦云误会了。可是姬冰燕提起穴位和经脉却是这么的自然,而且他也感觉到姬冰燕推拿的手法和穴位、经络配合得非常紧密,显然她是真懂那一套东西的,并不是说说而已。
“穴位?经脉?”田力强压内心的激动,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姬冰燕含糊地应了一声,又按了两下,拍拍田力的背。“好了,起来走两圈,应该就没事了。”
田力被她按得正爽呢,哪里肯这样结束。“什么叫应该没事了。杀人杀死,治病治好,这做一半算几个意思?殿下,你是故意吊我胃口,还是怕我以后超过你,特意给我留下点病根?”
姬冰燕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拿起田力搁在一旁的短枪,挺枪迈步,左盘右旋,前进后退,拨挡拦拿磕搅抽压,一口气使了十几招,突然转身,信手一掷,短枪扎在田力两腿之间。
田力正看得吃惊——姬冰燕虽然没有对手,但他却看出姬冰燕用的是他的枪法,不仅形似,而且神合——没想到姬冰燕会突然玩这一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枪头扎进土中,离他的大腿根只有一指距离,顿时吓得寒毛倒竖,一跃而起。
“喂喂,你小心点,这会死人的。”
姬冰燕拍拍手,意味深长的看了田力一眼。“没有师承也能将武功练到这种境界,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可惜武功一道固然要看天赋,传承却也不可或缺,否则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好自为之。”
说完,姬冰燕提起银枪,飞身上马,急驰而去。田力叫了两声,她却充耳不闻。田力无奈,只得作罢。他拍着自己的手臂,想着姬冰燕说的话,越想越不安。他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干脆就地盘起拳来。
姬冰燕走出田力视线,勒住坐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田力追来,心里有些伥然。她信马由缰,缓缓而行,回想着刚才为田力推拿袪寒时场景,指端有点痒,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手指,脸也微热起来。
“原来男子的身体是这样的。”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果然是浊物,不比女子纤美温柔。”过了片刻,她又眉心微蹙。“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怎么会有如此雄浑的元气。难道是姚家从古籍中梳理出来的?若是如此,倒也能解释他的气机为何如此阳燥。可惜了,可惜了。”
姬冰燕一边惋惜着,一边回头看,远处一片寂静,并没有田力的身影。她有些不安起来,迟疑了片刻,猛然掉头马头,向来处飞奔而去去。还没奔到两人交手之处,她就看到了正在练拳的田力,不由得长出一口气,随即又啐了一口。
“姬冰燕啊姬冰燕,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她勒住坐骑,隐在树下,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见田力无恙,这才拨马而走,直奔大营而去。
田力并不知道姬冰燕去而复返。他一心一意的练拳,直练到气血充盈,再无一丝寒意才停止。他拔起插在地上的枪,想起姬冰燕刚才演练他的枪法时的英姿,想起姬冰燕一枪掷出时的矫健,不由得摸摸头。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她似乎长了一双能透视的眼睛,不仅在短短的时间内看清了他的枪法特点,还试出了他能够料敌先机的秘密。这是他刚刚掌握的能力,却被她一眼看穿。
“看来她不是冷,是天生骄傲啊。”田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赶往大营。
严飞燕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田力一回来,她就侍候田力吃饭。闻到粥香,田力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简直是饥肠漉漉,前心贴后背。他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粥,这才满意的放下碗筷。
严飞燕托着腮,一直看着田力,似笑非笑,眼神诡异。
姚梦云原本说很快就有诏书下达,但田力却迟迟没有等到进一步的消息。花帝仿佛将他忘了,又好像那一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御营依然歌舞升平,前锋大营也平静如初,骑士们忙着准备新年大飨的比武,甲士们一边感慨着南方的冷,一边悠闲的生活着。
姬冰燕是有名的冰殿下,与人交往极少,除了偶尔去前锋大将范丽华的大帐之外,她基本上都在自己的帐篷里读书习武。田力去见过她两次,但她什么也没说,神情冷淡,一如初见。田力本想和她交流一下经络、穴位的事,见她这副尊容也只好免开尊口,连说闲话的兴趣都有些缺缺。
两个大帐互相守望,却不相往来。就连对田力的武艺很好奇的袁贞、曹节都很少主动拜访。田力和严飞燕有了足够的时候研究武艺,切磋枪法,倒也自在。如果不是考虑到北宫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