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张青看了日头,决定还是出去酒楼吃一顿。
工部向来就是这样,遇到事情的时候忙得要死,没事的时候却优哉游哉的。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张青突然说道,“这些日子,诚王殿下对你的态度可有些不一般啊。”张青向来就是直接的性子,更何况是对着已经算得上是好友的贾政。
贾政心里一突,心里想到,子睿真是观察入微啊。
“你怕是想多了吧,只是觉得我与传闻大不相同罢了,你以前不也如此?”张青也不住点头,若不是亲身接触到贾政,他也会误以为贾政是那绣花枕头。
此事一言带过,不过贾政却是仔细地回想过去这些日子的事情,想了许久,内心苦笑不已。要说得上是比较亲密的接触,怕是因为诚儿了吧。
自从诚儿知道了诚王能天天与贾政见面之后,诚儿几乎整个人都腻在诚王身上就是希望能够去见贾政,可惜被驳回了。
思前想后,诚儿又想了另外一个法子,他把他想跟贾政说的话写在了信纸上,然后央求诚王给贾政送过去。
诚王气定神闲地坐着,诚儿站在死缠烂打,终于是让诚王松了口。
以诚王护短的性子,儿子写的信难道能给别人看去送去吗?!自然是不能的,所以每天见到贾政的时候,诚王就会顺口吩咐贾政去他那里,顺带回了信,久而久之在其他人眼里,就造成了诚王很“宠信”他的错觉。
明白这一点之后,贾政也没有多想,虽然弹幕时不时一直刷着他看不懂的内容,但他坚定地贯彻着一条方针——不该懂的不用懂。
例如小雏菊。
下午的时候,贾政是盯都给收拾好之后才走的。比平时的时间都晚了些,贾政坐在马车上,日头西下,过不多时天就黑了。
正当贾政闭目养神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让他差点就坐不稳,左手磕到了窗沿。他皱着眉头开口,“怎么回事?”
马夫低声说,“老爷,撞到了人。”离马车不过一臂的距离躺着个人,刚才马车在拐角的时候,这个人突然从小巷子里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撞上了,幸好马夫经验老道,及时控制住了马匹。
“下去看看。”贾政犹豫不过一会儿,便吩咐了马夫下去。不论如何,都是马车撞到了人。
“老爷,这个人被马踢到了左手,怕是折了。”检查一番之后,马夫返身在窗边说道。
贾政撩开帘子,“把人搬上来吧,去城东的医馆。”
“可是老爷……”马夫显得有些迟疑。
“快点!”贾政又说了一句,马夫立刻闭口不言,不一会儿,身强体壮的马夫便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扶到车辕,贾政搭了把手,把人搬到车厢里。
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车厢虽然大,但是多了个人毕竟不方便,贾政也没再闭目养神,倒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书生上。考虑到车上还有个病患的缘故,马夫已经尽力放缓了速度,但是偶有的颠簸还是让书生疼得轻声叫唤。
贾政起先以为是疼痛的呻/吟,也没多想,只是偶有一两个词飘到了贾政的耳朵里,他立刻把视线转到了书生身上。
“不,不服……”
“舞弊…包庇……”
“都是在同流合污……”
“疼……”
“奸人……”
声音虽然小,但是贾政仔细听去却让他胆颤心惊!他犹豫几下,伸出手去摸到书生的额头,果然十分烫手,这人原先就已经发着高烧!
贾珍原本尽可以把这些都当做胡话,可是他却想起了之前那一次在酒楼的时候,诚王殿下跟陈垣那十分玄乎的对话,心里就“咔哒”一声,不住苦笑起来,要是真的如他所想……他是捡到了一个怎样的大麻烦!
而贾政犹豫再三,开口叫住了马夫,“陈三,我突然想起诚王殿下原先吩咐我去王府一趟,还是先去王府那边吧。”
陈三自然不敢懈怠,诚王殿下是谁?那可是皇家子弟!他立刻就调转了车头,心里无奈地想着,那书生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等马车到了诚王府门口,贾政吩咐陈三守着马车,自己下了车。诚王府的门房早已经认得贾政,虽然没有帖子,但还是把他迎进去等待,派人进去通报。
诚王正在跟陈垣下棋,听到下人来报,他眉头都不抬一下,“让他进来。”
“王爷猜猜存周兄这次来是为何?”陈垣下了一子,而后笑道。
“无论何事,都不会是小事。”诚王连想都不用想,随手就下了一子,而这一子下去后,陈垣的棋死了大半。陈垣看了却毫不生气,只是笑笑,“王爷的棋艺又精益了不少啊。”
贾政向来微小谨慎,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只是诚王虽然猜到了是大事,却没想到是这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