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过来……”贾政上下打量着他,满是疑惑。不是贾政不相信他,实在是这厮心眼太多,什么时候不知道就被他给算计了。陈垣看着贾政怀疑的眼神笑了起来,知道是上一次让贾政起了戒备,他也真诚地承认自己偶尔还是有些坏心的。
“当然是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一声。”贾政觉得自己手好痒,好想一拳揍掉他脸上洋洋得意地笑容,既然这样那刚才为何板着一张脸?还不是故意吓他?!
陈垣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走了,留下贾政一个人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才平静了自己的心跳,吃了早餐之后回到马车上。
车队开始慢慢走动了,贾政坐在马车上,感受着轻微的颠簸,心里其实依旧是不平静的。对于陈垣的话,还有刚才陈垣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态度,无一不是在告诉贾政诚王这么做都是因为他。
贾政捂着额头,真是头疼。
“贾政欠大发了!”
“难不成诚王还会真的因为贾政而不娶妻子?这也太搞笑了吧?!”
“陈垣一定是夸大其词了,就算诚王真的因为贾政不娶,那贾政也最多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贾政居然这么苦恼,就算还没喜欢上诚王,心里一定已经留下了他的影子!啊呸,这句话太言情了。”
“陈垣越来越贱了最近……”
“不太敢跟陈垣这样的人交朋友……”
“喜欢诚王嘤嘤嘤捧大脸。”
……贾政毫无形象地靠着车厢,抱着茶盏发呆,余户上来的时候都给他吓了一跳,“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贾政默默地把冷了的茶水喝完,让余户安静待着了。
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扬起的风沙,贾政突然叹了口气,余户看着担心,但是作为被禁言的人,他只能试图用自己的眼神安慰贾政。
贾政眉头微皱,烦躁地拽了拽衣领,然后单手搭在额头上,掩盖眼底的一片暗色。他没办法否认,在听到诚王要被赐婚的那一刻,他内心突起的不愿。
那一瞬间,那股情感细微地蔓延到了他全身,虽然是很小的力量,但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提醒着贾政——它存在着。
贾政一直认为自己对诚王并没有抱有那样的感情,但是在刚才那一刻,他却察觉到了,并不是没有,只是那苗头藏得很深,深得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才狼狈地发现,他似乎对诚王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
真是头疼,贾政越想越头疼,怎么就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有那么一点小苗头了呢?贾政作为一个曾经是卫道士,现在也是半卫道士的人,对这件事情是完全接受无能,只要一想到就头疼,可是却又不能不去处理,因为陈垣一次又一次地点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他坏心眼这么简单了。
贾政避而不谈,诚王也随他,但是第一次拒婚是做戏,这可第二次……陈垣最开始跟言子池说的并没有错,诚王的的确确是把贾政放到了那个位置上了。
张赫看着哼着小曲走回来的陈垣,一甩浮尘,笑着说道:“陈大人大早上的怎么如此开心?”陈垣笑着说道:“都说了别叫我什么大人,我不过是去做了一件顺水推舟的好事罢了。”
“顺水推舟?”张赫重复了一遍,“这好事竟然能让陈大人如此开心,那想必是一件大好事了。”陈垣翻了个白眼,对张赫屡劝不改的称呼问题也是无奈了。
“当然是大好事,我还等着,看之后的事情呢。”陈垣耸耸肩,知道大概自己接下来这段时间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诚王殿下肯定在贾政身边插着人手呢,只是想起刚才贾政那个愕然伤神的样子,陈垣却莫名开心,存周兄啊存周兄,我可是好好的帮了你一把呢。
陈垣翻身上了诚王的马车,在车柱上轻敲了几下,然后就进去了。诚王此时正坐在里头看着昨夜寄来的密信。其实要不是陈垣在诚王身边多年,怕是对他也叹为观止。到底怎样能在一大批军队的严密防守之下,诚王跟外界的沟通却依旧那么紧密呢?
“你又去找他了?”诚王在陈垣坐下的时候连头都没抬起来便淡声说道。
陈垣丝毫不奇怪为什么诚王会知道这一点,他跪坐在下方,倒是难得的尊敬,“其实王爷也知道我的性格,最看不得婆婆妈妈思前想后的行为了,臣想着,怎么着也得推存周兄一把,免得他七老八十了之后才发觉,那岂不可惜?”
“别再妄为。”诚王终于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眼里的警告陈垣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诚王性子冷清,但是真要发起火来,便是陈垣有再多的计谋又怎么样?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垣抿嘴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就算诚王没说,陈垣也不打算再做了,过犹不及,对贾政,这样已经足够了。
况且接下来也不是他的事情了。
诚王一直都没有召见贾政,这让贾政松了口气,要是真的见到了诚王,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要承认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但是耐不住弹幕天天在他眼前洗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突然爱上了贾政23333333”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陈垣给……咳咳……”
“就说贾政是个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