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听完,当时面色煞白,她以为是兄妹二人到访,是为促成林霜和自家大哥的亲事,怎么到头来,和她扯上了关系?她不顾爹娘使眼色,主动和二老坦白。
“外公外婆什么态度?”
莫小荷叹息一声,冯大春再好,外乡人身份就值得诟病,像无根的浮萍,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不定性因素太大。
“唉,还能什么态度。”
如果没有林秀才做对比,或许有商量的余地,眼下有个最佳人选,李秀还推三阻四,二老看不过眼,训斥了她几句。冯大春若有意思,就遣了媒人上来提亲,一点动静没有,说明是李秀自作多情。爹娘也不敢说实情,怕气到二老,一场谈话,闹了个不欢而散。
今儿一早,文氏想要去集市上买豆腐,李秀主动领了差事,早上出门,现在快到正午,还是没回来,李河这才觉得不对劲,他先回村一趟,见家中大门紧锁,邻居也没看见有人回来,李河又跑到镇上,琢磨先去表妹莫小荷那看看。
“镇上还有什么熟人吗?”
顾峥基本了解情况,问李河,得到是否定的回答,全家只有他在镇上开铺子,这也是才搬过来,哪有什么能走动的亲人,所以他听说李秀没和莫小荷在一起,更是心焦。
离家出走?
莫小荷摸了摸下巴,思索着可能性,以表姐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事,再说她身上没有多少银两,肯定走不远,或许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这个时间,集市早就散了。”
八月十五中秋,小商贩们都早早回家过节,镇上几个集市基本没人,只有杂货铺开着,其余店铺,早早地打烊,阖家团圆的日子,没有多少人在外头闲逛。
“那能去哪呢?不会去了林秀才家吧!”
莫小荷张大了嘴巴,表姐不能去林家找麻烦了吧?定亲这件事一直没摆在明面上,她应该不能那么霸道行事。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张大娘出了个主意,去熟识的人家走一趟,送点东西,以便打探情况。
有了个好借口,李河擦擦汗,对张大娘谢了又谢,莫小荷见状,让自家夫君陪着张大娘一起上香,她就不去了,陪着表哥找人,大过节了,可别闹出事来。
“夫君,你千万别忘记,求个转运符,一定要转运的。”
莫小荷嘱咐好几遍,见马车走远,她才任命地陪着李河一家一家找,连李秀经常卖绣品那家喜铺也去了。
“这可咋整啊!小秀太不懂事了,咋就不能想开点呢?”
李河一拳捶墙,垂头丧气,他也不是想要逼迫亲妹子,而是站在做哥哥的角度上,林秀才明显更好,他不忍心让小妹吃苦。
以前家里日子不好,李秀还得跟着下地,小小年纪,那手粗的能磨花了丝绸的料子,现在好不容易养过来一些了,他做哥哥的没本事,也只能做到这里。
“小荷,你说我做错了吗?”
李河没有站在李秀这边,也觉得稍微有点对不起冯大春,不是他看不起外乡人,而是将来二人成亲,有了孩儿,家里没老人,谁帮着带娃呢?
很多事情,还要长辈做出,村里也有无父无母的小两口,日子过得比寻常更苦,爹娘在,好歹有个帮衬。
“没做错。”
莫小荷想,若换做自己,爹娘也不会同意,当初答应让她和顾峥定亲,也是她坚持,另外顾峥对她有救命之恩,自家不想做白眼狼,而她损了名节。
这种情况下,只能“委屈”下嫁,不仅仅是她爷奶,就是村里人,也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对此不看好。
大吴和现代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在二十一世纪,因父母不同意分手的不知有多少,就算勉强在一起,事后总有个疙瘩。
亲事还是先放一放,不能操之过急,越着急越容易出错,既然觉得林秀才好,就进一步考察其脾气秉性呜,慢慢来,逼得太狠,只能起反作用。
“表妹,我刚去你家找你,张伯说你出门上香!”
二人正在愁眉苦脸之际,李秀突然出现,手里抱着个小箱子,看见李河还很诧异,“哥,你咋也在呢?”
“废话,还不是出来找你,你去哪了?”
李秀头发有些乱,裙角处还有污渍,她把箱子给李河,抖了抖袖子,翻白眼道,“你以为我干啥去了?”
她对着李河做了个鬼脸,想到正事,赶紧拉住莫小荷,“莫家族人回来了!”
李秀出门买了豆腐打算回来,角落冲出来一辆马车,她躲闪不及,差点被马蹄子踩了,刚想理论,发现回来的车队,有她认识的人。
李秀总去莫家村走动,一眼认出莫大丫的爹娘,也就是莫小荷的大伯和大伯娘,二人去李二家的老宅,发现人去屋空,隔壁邻居说他们搬走了,莫大丫去了医馆,据说中了毒,差点要不行了。
“你大伯娘不知道情况,非要见大丫姐,我怕她闹出来什么,就跟着去看看。”
其中涉及下毒,还有老虔婆做的腌臜事,不能打草惊蛇,李秀也没说得太明白,这不,来不及和家里人说,她才回来,手里的箱子,就是莫小荷大伯娘给的礼物,也是从京都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