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妍对于白大人的惊愕并无感觉,越过他瞧了瞧身后的两位官兵,随后看向白大人说道。
“白大人心系文渠镇众人所知,而我也只想着尽快沉冤昭雪,说不定在此事上真能帮上白大人一二。”
谢卓妍又后退几步说道:“莫不如白大人且与我聊谈片刻?”
白大人有些犹豫不定,血案是必定要告破的,可是身为一县之长要与嫌犯共同商议怎奈都觉得有些不妥。
“白大人不管审问何事,我必定事无巨细全数告知于大人。”谢卓妍微微屈膝说道。
白大人恍然一惊,他看着眼前得体却不见得是谦逊的谢卓妍,脚下一动。
显然谢卓妍是看破了白大人的心思,便有意替白大人除去顾虑。
实则是白大人要与谢卓妍商讨,但明里大人审问嫌犯又有何不可?
白大人抬手命两位官兵退下,又让人开了牢房内的铁门走了进去,同谢卓妍面对面坐下来。
“我能看得出谢小姐必定不是简单的人,但是如今你是嫌犯之身,在案件未告破之际我也无法答应谢小姐会全数相信谢小姐所言。”
白大人先是开口把话说开,表明了自己并非是同谢卓妍站在一个队营里。
谢卓妍怎能不知,微微笑着说道:“那是自然的,白大人有话问我,我只管答自己知道的,信不信那要看白大人的意思。”
白大人点点头。
“且说昨晚那事,白大人也知道了那犯人是从此牢房的人,再除却我等这些被困于牢房中无法脱身之人,必定就只剩下了牢房内的官兵。”谢卓妍缓缓道来:“虽说一一审问也未不可,但白大人不如再仔细想想,毁尸灭迹者的意图为何。”
白大人心下一惊,这件事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定然是为了让我无法确认死者身份。”
谢卓妍点头继续道:“所以说,前几日那一次重审案件已经引起了躲在幕后的凶手的注意,也知道一旦这些官兵的身份被查清,他也是难逃一劫。”
“谢小姐的意思是……”白大人缓缓开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襄阳府?”
“是否是那里的人我自然不敢妄言,只是我的一个推测罢了,”谢卓妍微微一笑说道:“毕竟此前牢房内引入了一些襄阳府的官兵,到底其中是否有那边的人也是没有定数的,对吧。”
在谢卓妍被关进牢房之后,顾承泽便为了能够妥帖照顾谢卓妍将从襄阳府调来的几个官兵安排在牢房内轮流当值,这也是得到了白大人首肯的。
“若是这些人中有苟同凶手之人,想要在停尸房内人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迹也不无可能。”白大人已经理清了头绪。
“看来白大人从我的供词之中已经了然了一些事情。”谢卓妍满意的一笑。
白大人站起身,转身看向四壁环绕仅有的一扇小窗,透过那扇木窗只能看得到高大树木的枝丫已经渐渐泛起金黄的颜色。
“若真如谢小姐所言,那么此时定然涉及到了襄阳府衙内的官员,恐怕以我的官职无权干涉了。”
谢卓妍看向白大人的背影,眼眸忽的一亮,在他身后开口道:“那么就需要高位者来裁断此事了。”
白大人回过头,眼睛微眯。
高位者……
白大人身为一个小小文渠镇的知县定然是不能随意质问襄阳府内的官员,而南阳府的知府也仅仅可以与襄阳府齐肩,又关乎了两府之间的事宜,有些事情还是力所不能及。
这样一来只能交由河南府审理了。
“交由河南府审理此案倒可以与襄阳府对抗,”白大人转身看向谢卓妍说道:“可是……没有确切证据能够指明襄阳府涉及此案的话恐怕无法将此案上呈。”
谢卓妍微微一笑,也起身望向白大人说道:“此前顾大公子前去襄阳府寻找能够证明死者们身份的证据,白大人是知道的,但前日我收到消息称那边的事情遇到了阻碍。”
“由幕后凶手不惜冒险毁尸灭迹看来,顾大公子前去寻找证据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出手阻碍是必然的事情。顾大公子在到达襄阳府之后几次三番上襄阳府衙请求府衙名簿却都未果,可就在这时襄阳府衙突然被一场大火烧毁一半,而府衙的名簿也理所当然的被此次大火烧毁。”谢卓妍说道。
“那岂不是无从入手了,”白大人说道:“但不需细想也能由此两件事情中看得出来此时定然与襄阳府衙有所关联。”
“正是,”谢卓妍说道:“那人可以说聪明,他们知道襄阳府衙的人数无故缺少了十来人是定然没有办法瞒得过去,就算名簿不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只要按照襄阳府衙官兵数量减少就可以推断他们有所隐瞒。然后他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补上这一个空缺,让府衙官兵的人数一个不少。”
“人死了,他们怎么充数,就算招进新的官兵那也不能算作是之前的数量。”白大人说道。
“大火!”谢卓妍望向白大人的眼睛,兀得说道。
白大人思索一刻便脸色一沉。
“一场大火名簿被烧毁,人也定然逃不过。”谢卓妍继续说道:“大火会将官兵的脸烧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看出他们的身份,而襄阳府衙需要做的只是充数,身份只要瞒得过去便好。”
白大人已经想到一二,但还是不敢相信,那般丧心病狂的事情身为……怎么能做得出来。
“难道……”白大人颤颤的说道:“他们讲无辜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