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人多地广,平日里街边人来人往犹如潮水。
人多是非多,热闹也随之增多,而襄阳里也总是不乏爱看热闹的人。
尤其今日热闹,错过这次可谓是遗憾终生。
“快快!”
“快跑,不然来不及了!”
“顾大人和胥大人在城门口对决,这热闹可不能错过!”
也不知是谁人传开,襄阳府城门口的事情引来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襄阳府的府丞顾大人和知府胥大人多有不合的事情几乎襄阳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二人皆为官身,再合不来也不过是暗暗看不惯对方而已,谁可曾见过二人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面的争执。
顾大人的一言落下,官兵们便有些拿不准,刘铁拳是该捉拿还是不该心里也没了个底,也只好等着两个大人最后能够统一意见。
胥大人闻声望过去,见顾老爷和谢老爷果真犹如亲兄弟一般站在一起,就像在朝他宣示他们二人是同一个阵营一般。
“顾大人,”胥大人堆起笑脸拱手迎过去,说道:“顾大人怎得有闲空来管这等小事了。”
顾老爷见了也含笑拱手,看向胥大人身后被架着的刘铁拳说道:“再是小事,这襄阳府里也容不下一个冤案,眼看着胥大人要错拿良民,在下再是繁忙也得赶来解开这个误会啊。”
“哦?”胥大人闻言又回头看了一眼刘铁拳说道:“刘铁拳袭击令郎是襄阳里众所周知的事情,顾大人的话我的确是有些听不懂。”
顾大人听罢不以为意,自顾的向刘铁拳走过去,将架着他的两个官兵的手放开。
官兵们犹豫一刻后只得悻悻的退到了一边。
而刘铁拳见眼前这番情景,只剩目瞪口呆,他甚至不清楚来人是敌是友。
刘大娘更是匍匐了好久才走到了马车外面,探出头只管一个劲儿的喊着:“蛮子,蛮子……”
刘铁拳听罢赶忙应声跑过去。
顾老爷见状便转身,恭敬却不卑不吭的说道:“这只不过是在下的家事,怎敢劳烦胥大人出面呢。”
“顾大人此言差矣,”胥大人也是毫不相让的说道:“刘铁拳怎可算是家人呢,他一介武夫身份低微怎么能与顾府相提并论,令郎受了委屈本我个人而言也要替顾大公子讨个公道。”
“胥大人,”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谢老爷也上前来。
胥知府却是一脸嗤之以鼻,正眼也不看一眼。
“胥大人怎么就断定刘铁拳是袭击顾大公子呢,”谢老爷却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鄙人若是没有记错,刘铁拳重伤的是鄙人小女,胥大人怎么就敢这般断言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呢。”
围观的众人听了都不由瞪大了眼睛,刘铁拳是朝着顾大公子去的,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胥大人听了更是嗤笑不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向谢老爷说道:“谢老爷可别把什么屎都往自己头上扣,你们吃了一个刘铁拳的亏还没吃够么?”
胥大人对顾老爷说话还有些忌惮,对谢老爷则是毫不忌讳,言语锋利神色傲然。
不远处的刘铁拳听罢身形一震,略低下了头。刘大娘则是抓着刘铁拳的手一紧,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声安慰。
谢老爷听胥大人这么说,怎么会受这无名的窝囊气,听罢便是上前几步,火冒三丈的怒目圆睁看着胥大人。
“你身为一府之长没想到也会这样不分黑白是非,”谢老爷也不顾胥大人的身份,只得怒而说道:“明眼人都瞧见了刘铁拳是打向我小女,到底是刘铁拳为了得胜而故意乱了小女的注意使了障眼法还是他只是为了出气才要袭击顾家的公子的,我看除了刘铁拳本人没人知道吧。”
谢老爷又向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说道:“胥大人这么肯定,难不成是你唆使刘铁拳袭击的顾家公子,所以才敢这样枉然断言?”
不知为何,周围的众人听到这里只想拍掌大声叫好,甚至有些人已经伸出了两只手却愕然顿住。
谁人敢跟胥知府作对,那以后可是没法子在襄阳府待下去了。
胥大人更是被谢老爷说的哑口无言,愣是睁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你!”胥大人咬牙切齿,因为暴怒而满脸涨红:“真是胡言乱语,胆敢在此胡乱造次,来人!……”
“胥大人!”
胥大人口中的那一句“拿下他”还未出口便被顾老爷一声喊住,他转脸怒视着看过去。
“刘铁拳这件事情还未查清,凭胥大人一人之言恐怕难以服众,”顾老爷慢悠悠的说道:“胥大人办案向来公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这次还望大人能够重新梳理有了确切证据之后再来抓刘铁拳也不迟。”
众人见顾老爷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样子更是在心中暗暗敬佩,也不愧是襄阳府里众人口中所道的顾老爷。
胥大人听过顾老爷这一声委婉的劝说之后也稍稍冷静了下来,沉默一刻后冷笑一声。
“顾大人这样可是有包庇之嫌。”
“何来包庇一说?”顾老爷不慌不乱,与谢老爷和胥大人相比之下显得更加沉稳:“刘铁拳如今既然不是案犯,我维护一个清白无罪之人难道也算是包庇?我也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襄阳府起一端无辜冤案罢了,胥大人应该了解。”
胥大人听罢便仰头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嘲笑顾老爷假惺惺一脸正义。
这一声洪亮的笑声引得周围群众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