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璃王沐浴过后,宁宜将烹好的茶端了过去,“殿下,喝茶!”
许是刚沐过浴,他身上泛着淡淡的香气,衣袖翻卷间醉人气息弥散,呼出的气息都是香甜的。
“嗯!”他接过杯子,轻嗅着,姿态娴雅,丝毫没将下午的事放在心上。
宁宝正在角落里罚站,一张俊俏的脸泛着郁闷,已站了两个多时辰,晚饭也给免了,惩罚的理由是这小子打算半夜去揍犬妖王一顿。
“殿下,今日之事可否会让犬妖王生出间隙?”
璃王品着香茶,笑道:“女人归女人,结盟是结盟,本王与他打斗完全是私事,他若就此与本王生出间隙,这等气量和胸襟还如何为王,本王又怎会与他结盟。”
“但今日那犬妖王杀气狂猛,真像是要将殿下给除了。”想起下午的事,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换位处之,本王也会如此,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亲了,这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殿下,您也真真是鲁莽,宁宜虽与那位小姐交往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是个气性极大的主,这往后恐怕见着殿下就绕道走。”
“宜儿,当年显扬追你之时不也是如此?他为人不苟言笑,处事最讲究原则,追你时还不是死赖了一张皮,说到底,比起温和有礼,你们女人更喜欢死缠烂打。”
显扬是狐妖族王族的近卫将军,也是宁宜的夫君,为人极为严肃,一板一眼,与宁宜算得上是欢喜冤家,起初都看不顺眼对方,见面就会吵,最后还不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宁宜娇媚可人的脸立时羞红了一片,跺脚道,“殿下,怎么无端说到我头上了。”
“打个比喻!”
“显扬可没像殿下这般,见了人就亲上去!”
璃王逗趣道,“哎,是吗,我怎么记得他约你三次,你都不赴约,他气极了,半夜偷入了你的闺房,当着你的面吼着要娶你?”
站在墙角的宁宝听了,笑道:“对,对,殿下,这事我也记得,吼得可大声了,吓得我们家的陆行鸟都不下蛋了。”
宁宜抄起桌上的托盘,往他身上砸去,“谁让你说话的,站好了。”
“姐,都站了两个时辰了,饭都没吃呢。”他摸了摸肚皮,“饿!”
“饿也要站,看来是罚得不够,再多站两个时辰。”
“阿!?”宁宝垮了脸,偷偷看向璃王。
璃王是极宠他的,当他是自己的弟弟,说道:“别站了,去厨房吃饭去,但记住,日后不许鲁莽。”
“谢殿下,还是殿下对我好。”他对着宁宜吐了吐舌头,“姐,不是我不听你的,是殿下吩咐我去吃饭的,这是命令!”
“你啊,就会油嘴滑舌,调皮捣蛋,你就仗着殿下宠你吧。”
“嘿嘿!”他哼笑了一声,脚底抹油地溜了。
宁宜执起茶壶,往璃王的空杯中注茶,低了嗓门道:“殿下今日这么孟浪,这位小姐怕是对殿下已全无好感,人品都跌进谷低了,殿下还怎么与她建立感情。”
璃王嘬了口茶,道:“不下点猛药,那丫头永远都不会懂本王的心思,说她聪明,倒是有的,性子却是个分外迟钝的,如今把事情挑明了,反倒有利于本王行事。”
追人家,也要让人家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然还追什么。
宁宜揶揄道:“见了殿下就跑,殿下还怎么行事?”
要是她遇到这么个孟浪的,必定老死都不愿再见,这与自家夫君夜闯闺房的孟浪行径不一样,那时她对他也是有情的,哪像这位殿下,八字都没一撇就强攻了,要换做是她,十巴掌甩上去都不嫌多。
“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她怔了怔,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要是不愿嫁本王,那只好劳烦宜儿动用千丝绕,将她制住,本王好来个霸王硬上弓,将生米煮成熟饭了。”说完,他笑得眉眼俱开。
“殿下!”宁宜惊住了,斥道,“这等无耻之事如何能做,男欢女爱就该是两情相悦的事,如此做怎对得起殿下的英明,日后还如何让众人臣服,殿下若有此心,宁宜必定以死相劝!”
她是女人,自然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问题,这种不顾女人意愿,强要了对方身子的事,实在是可恶至极,她脸容上满是义愤填膺之色,一双眼狠狠地瞪着璃王。
璃王哑然失笑,笑得双肩抖动,“宜儿啊宜儿,你真是越来越像显扬了!”
“关夫君什么事!”
“你照照镜子,瞧瞧可是与他一副夫妻相,他往日训本王就如你这般。”
他一脸的促狭,自是让宁宜明白自己上当了,气得又跺起了脚,“殿下!”
“你放心,强迫女人的事,本王没兴趣,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本王懂,和你开个玩笑,竟还当真了。”
他是真没兴趣强要一个女人,鱼水之欢,天下之乐事,若非心甘情愿,要了又有何意思,不过今日没能一亲芳泽,他也是有些遗憾的,同时也知悉了一件事,犬妖王待她果然如珠如宝,身边布满了眼线,日后行事必要小心斟酌些才行,像今日这般诓她来,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宁宜义正言辞道:“即便是玩笑也不能从殿下的嘴里说出来,殿下是什么身份,要是让人听了去,谁还会管真假,殿下岂不是成小人了。”
璃王听了,摇头晃脑地叹道,“真是中了显扬的毒了,本王都快不说过你了……”
“宁宜句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