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手提长刀,打着灯笼,暂时没找到陆轻尘他们。
夕野道:“幸亏跑得快,好了,我现在有个计划。”
陆轻尘道:“你居然有个计划。”
夕野道:“闭嘴,我们现在有两个人,要充分利用两个人的优势,分头行动。”
陆轻尘道:“说说看。”
夕野道:“你和这些人绕弯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趁机溜进寺里解救他们。”
陆轻尘对夕野固然是很放心的,可自己跑几口就喘,免不了落于麻烦,夕野忽然大喊一声,断送了他的念想。
那些人提着灯笼迅速靠近,长刀斩碎沿路的荆棘草,“一路保重。”夕野已经偷偷朝佛寺摸去,陆轻尘也得尽全力逃命。他踩过厚厚的奶水草,这些植物筋脉一断,就喷发出浓厚的乳白色物质,宛若奶水。陆轻尘跑得很慢,想着把一身厚重衣物都脱了去,可寺院外围还在下血雨,这身装备再繁琐也是万万脱不得。
追杀他的人们手提古老的灯笼,个个穿着青墨色的雨衣,整张脸都藏在雨帽的阴影下面。
他们一路走到两人分别的地方,其中忽有人道:“停,你们看地上。”地上被残碎的奶水草,那乳白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古墙外面。他们的脚步更为迅捷,沿着奶水草蔓延的方向追寻而去......“哎哟!”那人脚底绊到东西,狠狠摔去,眼前是根布满尖锐枯枝的死树。可他就悬在半空中,被同伴拉住了。
他倒吸了口寒气,回头拿那灯笼一照,发现几根绊索。
“是有人蓄意设计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设计出足以致命的陷阱,血雨打在灯笼壳上,“啪嗒、啪嗒”地响,灯壳外面所使用的碱性材料也能达到中和的作用,不至于被酸雨腐蚀。
“嗯,把灯熄了。”
“明白。”
陆轻尘在暗处皱紧了眉头,他就是根据灯火判断他们位置的。现在敌暗我明,共有五人,五个人分开搜索,陆轻尘甚至无法跟踪他们。
事情一下子变得棘手。
陆轻尘贴着下坡,朝一片葎草潜行过去。葛勒蔓、来毒草、拉拉草......这些都是葎草的别名,其中莫过于它最有名的称呼:割人藤。它的经脉长满密密麻麻的小刺,刺上长有倒钩,些许微量毒素,一株葎草难以伤人,但是身陷葎草丛中就是痛苦的噩梦。
夕野已潜入古寺,寺边没有人把守,大门敞开着。
魔卵悸动不已,夕野盯着张古两家人走进内堂,内堂本是后进院的位置,他们一定将整座寺庙翻新过了,使其完全封闭,就像一座巨大的监狱。他们好像要休息了,只见夜叉与某人耳语一番,那人就拖着无比沉重的链锁回到门口,直接将大门锁死。
夕野眼睁睁看着那人把钥匙还给夜叉。
“日子就快到了,这一夜我不想出现任何差错。”夜叉将钥匙守在袖中。
“我们一定轮番守卫,不叫守护者出现任何差错。”
夕野听在耳朵里,心说什么守护者?他们管那颗恶心的魔卵叫作守护者?那分明就是地狱里的生物。无论如何,这颗卵对他们十分重要。其中两个人被留在大堂看守魔卵,而罗汉像在偏堂,他们的目光并不能扫到那里。夕野猛地冲过去,没有被众人发现。
她看见地板上的接缝,明显有密道,但凭蛮力是无法打开的,便开始四处搜索机关。可那机关藏得太玄妙了,她就算看见林凡他们消失在这里,也找不到入口。
可时间如此紧迫!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有了!
她灵机一动,制造出一些声响。
“诶......你听见了吗?”
“好像是偏堂传出来的动静。”
“你留在这,我去看看。”
其中一个守卫走进偏堂,发现地上有条血迹。一条蜿蜒的血迹,好像就是从地牢的接缝中流出的。他眉头猛地皱起,难道被他们逃出来了?保险起见,他必须下到地牢查探一下,便走到罗汉像身后,从他背脊下端的地方抽出来机关。
夕野看见了机关位置,等那守卫下去查探一番,然后再回到地面。
守卫又朝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语着:“奇怪,难道有人入侵了吗?”他走掉了,夕野还是藏在香案下面,不多时,那守卫果然杀了个回马枪,见得没人便又走掉了。夕野终于松了口气,她来到罗汉像身后,摸到相同位置,果然有个细微的开关。难怪之前没有发现,只因伪装做得太精细了,连长年累月的色斑、甚至是罗汉像身上的纹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只用肉眼还真得难以分辨。
“嘎啦.......”暗道缓缓打开。
夕野干净去正堂瞥一眼,暗道的声音很小,那两个守卫还没发现异样。有个守卫又要来这里巡逻,她赶紧走下楼梯,暗道口的按钮应该就是关上暗道的开关。等那守卫第一脚踏进偏堂,暗道也合上了最后一条缝隙。夕野一直跑到升降梯口,她看着这层都是避难用的宿舍,应该不会把犯人囚禁到这里。
第二层特别潮湿,她一眼就看见了牢里的两人,林凡道:“是你!你也和他们一伙的吗?”
夕野道:“我偷溜进来的,帮你们离开这里,详细情况等我们逃出去再说。”
她看见角落里的女医生,她好像受了非常沉重的打击,不肯见人。夕野道:“她还好吗?”
林凡很久没有说话,“她.......”
女医生猛地转过头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