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墩看来,文蔓的确做的过火了,确有哪家下人敢如此敲诈主子?数来数去,他家的傻丫头大概是锦华王朝独一份。
任是胖墩苦口婆心,文蔓总不为所动。常常是胖墩在一边唾沫横飞,文蔓在小屋里对着满桌的肉和调料将菜刀剁得山响。
近来,她在自己的屋里添置了一套厨房用具,并买来好多肉与调料,每到夜晚,便开始加工。
晚上鼓捣完,白日便扯了一串串白沙沙肠子似的东西放于屋前,看上去很是瘆人。
待胖墩劝得口也干了,舌也躁了,文蔓便吩咐她,将小院里的一堆柏枝以及其它果木枝子点燃,围着几只大木桶持续熏烤。
这日,又有消息传来,南宫靖出征的日期定在了一周后。据说当今圣上要亲自为三军壮行。
黄霸道对着王七嘀嘀咕咕,准备开始行动了。
南宫靖虽然出差,但是王爷府中耳目众多,一切仍要小心谨慎。
他打算先在夜里将文蔓偷偷绑了,然后找间僻静的小屋,毒打一顿,让她写出所有的菜谱,最后再找人偷偷运出京城,找个妓院卖了。
眼看文蔓一日比一日出落得好看,黄霸道到底不舍得把她打死,他还要从她身上赚最后一笔。
一日、两日、三日,南宫靖没有来。
四日,五日、六日……依然没有他的踪影。
明日一早,南宫靖就要率军出发。现下已经到了下午,想那军中事务繁多,岂会再因口腹之欲耽误时间?他定是不会来了!
黄霸道心里挺美,摸着下巴一点点的山羊胡,似乎看见了文蔓跪地求饶,战战兢兢撰写菜谱的场景。又似乎看见未来的知远居门庭若市,顾客挤破门槛的拥挤景象。
厨房里的文蔓掰了掰手指,今日正是她领月钱的日子。
她穿过人群拥挤的大堂,走到柜台前,黄霸道瞪起眼睛道:“什么月钱?你之前不是领了两年的吗?每月五十文,你算算领了多长时间的了?”
文蔓平静地道:“不是每月二两吗?”
黄霸道怒气冲冲地道:“你满锦华打听一下,哪个主子要给家奴每月二两?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诸位,你们有听过这样的主子与家奴吗?”
他对着前面几个相熟的顾客道。
那几位均是街上的流氓混混,与黄霸道素日脾气甚是相投,听他说来,纷纷嬉笑地看着文蔓:“霸道兄,你还做过这么丢人的事?这小伢儿皮白嫩肉的,直接送了窑子里吧,准能卖个好价钱。”
黄霸道哈哈一笑回道:“有理有理。我黄霸道有一点非常不好,就是对待家奴太仁慈了。”
文蔓抿了抿唇,转身出了大堂。
她刚出了大堂,一位体态臃肿,肥脸大耳,锦衣华服的纨绔公子带着三位劲装打扮,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大汉走入了知味居。
一进入大堂,一位大汉便气势汹汹地喊道:“火锅!我家少爷要吃火锅!”
黄霸道闻言一顿,火锅并未列入知味居的菜单中。一则是没有太多的锅,二则黄霸道虽说是饭馆的掌柜,但他对金钱的喜爱远胜于美食,只要是给他能赚钱,什么菜他却不是那么计较的。
他在观察文蔓列出的菜均颇受欢迎后,便喜滋滋地打着算盘数钱,哪管文蔓是否列入了火锅还是冰锅。
李二小向前耐心地向几位解释:“爷,不好意思,小店没有火锅,您看看这些菜,都是我们店的独创,保您吃了这次想下次……”
李二小的话还未完,便听大汉咆哮道:“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我们爷就是要吃火锅,凭什么别人能吃,我家爷来了就没有,不上火锅信不信今日把你们这破店砸了?!”
“公子,十分抱歉,小店平日只提供菜单上这些菜,火锅什么的实在没有。要不您来份烤鱼吧,这是本店的特色菜品。”李二小陪着笑颜。
“一派胡言,别人吃得,我堂堂尚书之子凭什么就吃不得!哼哼,你这下贱的小二也有说话的份?把你们老板给本公子叫来!”
“来啦!来啦!”黄霸道赶紧走上前,脸上盛开了一朵官,莫急,莫急!”
一边说一边暗自叫苦,尚书之子,今天来得这是什么刺儿头啊?
转念一想,也幸亏是今日,这火锅也未必就做不得。
知远居能存在这么多年,黄霸道也不是没有一点势力依靠,只是再强的势力也不过是小地盘上的地头蛇,又岂能惹得起尚书之子?看这几位的气势,即使不是尚书之子,也是相当难缠之辈。
是以黄霸道直朝着那华丽丽的公子举手抱拳:“公子,息怒,息怒。”
“你就是这饭店的掌柜?本公子问你,为什么别人吃得火锅,本公子却吃不得?”锦衣华服的胖子晃着一张肥得流油的脸,不耐烦地翻着眼皮。此人正是当今户部尚书之子韩卓,也是韩琪雪的嫡亲兄长。
那****听韩琪雪回家提及,未注意到妹妹对王爷有所埋怨的情绪,却只听得这里有好吃的美食。今日兴致大发,带着家仆赶来,没想到却跑堂儿拒绝,骄横惯了的尚书之子岂能咽下这等气?!
“公子有所不知,本店能做火锅的这位厨师近日病重,无法做菜,还请公子谅解?”
“有病?什么天大的病连做菜也做不了?不管是什么病,今日我家公子若吃不上火锅,你们这店也就不用再开了!”所谓恶主无好仆,一位劲装大汉使劲拍了几下桌子,手臂顺势一扫,唰一下把桌上的碗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