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夏皇帝赫连旭日的长子,生下来没几年便被封为西夏太子,但自我懂事起,我便觉得我是不快乐的,究竟为什么不快乐,我也说不清楚。
父皇和母后都对我很好,便是连后来的小弟小妹也乖乖听我这个大哥的话,然而我却觉得我是孤独的。
作为一个男人,更何况是一个太子,若只纠缠于自己的情绪,自然不能做成大事。而我生来注定是要做大事的。
父皇虽为一国之君,但却有他很深的苦楚,那便是他甚至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
我尚年幼之时,西夏的无妄州开始出现一些灾害,暴雨有些频繁,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小地震。父王的眉头从此便皱得有些难看。
直到有一日,他把我叫进了他的御书房。
“墨儿,今天都做什么了?”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用大手抚弄一个小小的荷包,听见我的脚步,抬起头慈爱地看着我。
“上午练了功夫,刚刚在练字,不知父皇找我何事?”
我性子素来有些清冷,不似我那些弟妹,没事便跑到父皇母后怀里撒娇。反倒是父皇母后常在我面前吵吵闹闹,我总是冷静地看着他们,倒像我是大人,他们是孩子。
今日父皇的眼神显示出一些反常的郑重,这让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墨儿,过来。”他招招手,待我走至近前,一把把我揽至怀里。
我今年已经十二,已经过了没事就往父母怀里钻的年龄,更何况我小时也很少钻,如今被父皇揽着,微微竟有些不自在。
父皇一手揽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一手将手里的荷包递给我:“墨儿,这是父皇送你的礼物,你瞧瞧喜欢吗?”
打开荷包,我倒了一粒圆圆的玉珠在手上,水润中沁出微微的蓝色,将周围笼起一团淡淡的荧光。
我自认阅宝甚多,却识不出这枚珠子的来历。
“这珠子是哪里来的?”我脱口问道。
父皇小心地从我手中拿起玉珠,小心地放回荷包里,收拢放在一边,沉声道:“这是绝世宝物,回头我让宫女将这荷包缝紧了,你无特殊事情不要把它取出来。”
我诧异地看着父皇,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安顿在一张椅子上,坐在我对面,低沉地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墨儿,你知道为父正在担心无妄州的事情。那里是一个特殊的地方,现在只是些小灾难,但每隔数百年,便会有一次大灾难。暴雨、地震频繁,蝗虫、猛兽泛滥,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遭殃,不是饿死在逃难的路上,便是被自然或猛兽袭击。若任其自然,不出数月,无妄州便会人烟灭绝,不复生息。”
“竟有此事?”我惊讶道,“父皇是不是说无妄州的大灾难快开始了?那何不将这个州的居民早早迁出来,以免受那无妄灾害?”
父皇摇头叹道:“无妄州是西夏最富饶的州,几乎养着整个西夏。若是百姓全部迁出,我们西夏离亡国也不远了。”
“那无妄州上一次的灾难避过了没有?现在那里如此富饶,是后来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吗?”
父皇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迷离,他拉起我的手,缓缓地道:“这正是我要向你讲的。”
“传说古时的无妄州曾经出现了天怨地怒的事情,天帝便每隔数遍年给无妄州居民一个惩罚,让无妄州的居民灭绝了又重新来过一遍。”
“古代的事让后人承担,如此也太不公平,”我疑惑地道,“这个传说真假也未可知。”
父皇点点头赞许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从老祖宗的遗言看,确实每隔数百年,便会出现大的灾害。但这灾害也并不是不能破解的。”
“如何破解?”我隐隐感到,这正是父皇今日召我来的原因。
“数百年,西夏王室有一位聪慧秀雅的公主,叫戈雅。她刚出生时,便有一位道长前来,赠予她一件宝物。”
父皇说完停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
“什么宝物?”我顺口问道。
“流光翡翠。”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锦华的国宝?难道它本是我们西夏的?
“道长说流光翡翠与戈雅公主有缘,戈雅公主走到哪,便要带到哪。谁料长大后的戈雅公主不喜拘束,生性好奇,一时兴起,偷偷跑到锦华游玩,偏巧就喜欢上了乔装打扮的锦华君王南宫君清。”
看到父皇不由自主的双眼放光,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古往今来,多少轶事都离不开********,我以后绝不会受这些拘束。
“戈雅与南宫君清情投意合,互相依依不舍地告别。之后戈雅便打听到南宫君清的身份,回国央其父皇以国之名义派戈雅与其母后到锦华出使,暗中派密使沟通两国通婚之事。不料到锦华后却遭南宫君清拒绝,戈雅略施小计,说动锦华太后帮忙,那南宫君清便不得不从了。”
“以我看,那南宫君清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我撇了撇嘴,美人送上前,又喜欢,一般人哪能抵抗这个诱惑。
当然我便是能二般人,所以这种心态,无非是看这些事看多了罢了。
父皇抬手敲了一下我的头,笑道:“人小鬼大。不过算你说对了,婚后那南宫君清对戈雅非常宠爱,情意绵绵,竟为戈雅放弃了皇位,带着她云游四海,不思归宿。”
“这倒也奇特。”放着皇帝不做,带着女人四处游荡,这君王未免有些不负责任。
“嗯,本以为二人从此双宿双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