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救!案子也要审!此事事关重大,官府一定要为大家找出真凶!王强!看看哪位病人没有家属,先不治疗,等十天后重新验血!谁敢阻挡,妨碍审案,拉出去斩!”
众人一听,谁也不敢再吭声。有句俗语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自己的亲人没事,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官差找了一遍,果真找出两个没有任何亲属的患者。
文蔓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想要遮盖事实,终究还是困难的,这次这三人一定会严加保护,不会让人做手脚,如此完颜先生的苦心可能就此泡汤了。
她瞅了一下完颜长风,却见他面上云淡风轻,很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随着略定了一定,可能事情还有转机?
就在林兆河准备宣布十日后再审时,官差突然来报:
“大人,大人,门外有三人求见,说他们知道灾民为什么中毒!”
除少数几位,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几乎让大多数人振奋起来。
林兆河一愣,今日情况的复杂性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文氏私房菜的人无罪释放。无论什么样的人作证文氏私房菜无罪,他都会坚持证据不足,至多拖后再审,只要秉持这一个原则,他就不会挨上面的训斥与责罚。
想到这里,他出口喝道:“把人带上来!”
“是!”
三人被带上公堂,一位哭丧着脸,一位脸冷漠,一位一脸悔意。文蔓和胖墩不禁互相对视一眼,这两人却是知味馆的黄霸道、严尊和李二小!
文蔓心里一震。这事可能和黄霸道有关,她之前早有猜测。严尊帮凶也无太多意外,但李二小是怎么回事呢?
二人扑通一声跪下。
“下跪何人?”林兆河喝道。
“大人,小民黄霸道,以开饭馆为生,这两位是店里的厨师严尊和伙计李二小,是小人一时糊涂,让严尊找药并利诱灾民王良,让他偷偷在文氏私房菜布施的粥里下毒,又逼迫李二小收买了文氏私房菜的帮厨刘仁,在文氏私房菜厨房里放入婴利子,借以陷害文氏私房菜,请大人依律惩罚小民,放了文氏私房菜的诸位无辜之人!”
黄霸道今日明显违背了他的霸道本质,只哭丧着脸,像背书一样陈述按他本心做出的罪行。严尊一声不吭。李二小趴在地上也频频叩头:“大人,大人,小人全家的性命都掌握在李老板手里,被逼之下做出这等无良之事,让他人无辜蒙冤,后悔之极,甘愿受罚!”
两人话语一出,众皆哗然。林兆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有人做了如此罪大恶极的事,竟敢自投罗网。看那刘仁和王良面如死灰,他就知道这事十有九成是真的了,当然这黄霸道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否则上面不会如此重视,黄霸道不说是明智之举,否则人马上就会死掉。
只是如果再一审问,那王良和刘任两个人在对质中露出马脚,或者害怕之下全说了,这案就是定案了。他头顶的乌纱帽审完案后,也完全可以自己摘下来了。
瞬间权衡之下,林兆河暗中朝王强施了个眼色,朝那刘仁和王良看了两眼。王强点头表示会意。
这王强跟了他很多年,对林兆河的想法只一个眼色就明白得很。
“啪!”林兆河用最大的力气拍了一下惊堂木,“黄霸道,陷害他人,故意毒害百姓,你知道你犯的可是死罪?你为什么会做这等事,又如何做了这等事却跑到公堂上来承认,到底是何原因?速速说来!如若前后矛盾,有半句假话,便是蔑视朝廷,可当庭乱棍打死!”
虽然林兆河不知道这黄霸道被何人所迫,跑到这里承认死罪,但是只要当庭乱棍打死,此事便可一了百了,基本不会再横生枝节,所以他预先给朝廷上的诸位打个预防针。
黄霸道眼睛狠狠一闭,今日一来,就没打着能再出衙门,只希望那人能说话算数,在他进入监狱以后可以找人劫狱,将他救出。不过即使不救他,他也认了。想想那人的手段,他心里就不寒而栗。
罢!罢!罢!谁让自己犯到这等狠毒之人手中。这也是自己自作自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黄霸道心里一阵悲凉,但他还是要把自己的使命做完,否则就不是自己倒霉的问题,自己那一家老小也将跟着一起完蛋。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道:“大人,这文氏私房菜的老板文蔓原来是小民店里的烧火丫头,是小民花50两银子买来的家仆。但是身为家仆,她不仅不听小民的指挥,还屡次威胁小民,最终自己赎身,跑了出去。小民怀恨在心,听说她的饭馆经营得非常红火,就非常嫉妒憎恨,听说她在大街上给灾民发放粥饭,就想了此计陷害,想让她永远不可能翻身!以解小民心头之恨!”
“啪!”林兆河又是狠狠一拍,“你给灾民下的什么毒?”
只要黄霸道说是婴利子,就是给那完颜长风很大难看,以后他的诊断也可以不作为证据。说心里话,他实在看不过去完颜长风那幅恃才傲物的得瑟样。
“回大人,下的是一种叫祭艳花的毒药,人吃下后比婴利子反应快,症状相似。小民怕文氏私房菜无端下毒没有根据,所以设计了一个厨师不小心放婴利子过量的假象,目的就是让文氏私房菜永不得翻身。”
黄霸道的回答让林兆河大怒,看来营救文氏私房菜的人心思细腻,各方面都设想周全了。这小妮子还真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