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竟要污画道先师之名!”
来人白面长须,身着正七品官袍,正是通县知县陈思成!
纪乌兰当下肃颜端行,出面颔首恭敬迎道:“小民纪乌兰,知县大人大驾光临,小民受宠若惊,接待不时,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陈思成笑道:“哈哈哈,本官也是来为纪宁道喜的!乌兰啊,你我年岁相差不多,本也是道高望重之人,不必如此拘礼...”
纪乌兰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乌兰?你怎么不叫兰兰?他感觉陈知县今天怎么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好像都有些...暧昧?!
酒楼客人此时均是默然行礼,心下也暗叹,这圣封文士何等了得,知县来道贺也属应当。不过大家此时还有一个疑惑,尤其是吕家的那个中年人眸光更是飘忽不定。
陈知县刚刚说的画道先师...是什么意思?
陈思成些微寒暄几句,随即一道冷厉异常的目光就投向了吕世昌和神秘中年人,开口语惊四座:
“我还未过门槛,就听到有人出言斥责纪宁!声讨这七国百年未出的少年先师!今日有人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本官必定当场降罪!”
所有人呆若木鸡,只有一两个酒杯落地的声音。
“先师...少年先师?!...”
这是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先师是为四艺流派开山之祖,其功德被天下人所颂扬,道心所向,最后成就无不是称尊成圣!而少年先师...七国三百年只出了两个,这两个如今就坐镇圣地,代天行责,俯察天下!
现在,听知县的意思,十六岁的纪宁...乃是少年先师?!
“不可能!”中年人心神大乱,一个圣封文士他仰仗上面还是有胆弄一下,可少年先师...一旦搞不好就是欺师灭祖的行径!自己的下场将是万劫不复,而万一连累上面的人,后果也会不堪设想!
圣封难得,少年先师却如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这就不是中年人只身一人在这小小通县就能处理的事了,他饶是也见过些风雨,此时也慌了神,咬牙道:
“陈知县,在下刚刚所言可能气急之下有失偏颇,但与实际情况也相差不大,请大人明鉴!”
陈思成眯起眼睛,转向纪宁道:“纪宁,你也说说看,他所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宁这也才刚刚知晓自己成了先师,心道区区素描没曾想有如此奇效,此刻听到知县发问,也是沉声恭敬道:
“回大人,纪宁与吕世昌赌棋赢得百万银两,确有其事,不过这位兄台所言却是欲加之罪,纯属牵强附会!”
“哦?”
陈思成心道果然如此,这少年先师本官保的没错。实际上即使今天真如中年人所说,他也会尽力维护纪宁,毕竟跟先师之名相比,赌棋耍点小聪明什么的不过米粒大的事而已。
纪宁继续回话,把那日经过讲完,重点描绘了自己对于吕世昌以棋局迷惑对手等等手段的猜测,声情并茂下,虽然口口声声说只是怀疑,但在众人听来,吕世昌已经坐定了在赌棋过程中出老千的事实。
当然其中他略过了袁大成输掉地契老婆的事,让袁大成私下又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纪宁说完之后,纪乌兰和陈知县的脸色都快滴出水了,明明自己偷奸耍滑在先,而那纪宁并没做任何有悖规矩的事,吕家人竟还敢横加指责,意图将先师美名变污名!
“纪宁之才,于我灵国乃至人族都是大用,尔等竟因局限私人恩怨,就想毁其前途,其心可诛!”陈知县发话,吕世昌和中年人身子都是一震。
吕世昌惊惶地看向中年人,而中年人却是一个锐利的目光让其又撇过头去。纪宁看到这个细节,立时了然,这个中年人虽名为客卿,实际上很可能却是一只“垂帘听政”的幕后黑手。
回想起吕世昌在赌局上的肆无忌惮,还有他之后了解到的一些吕家近一年的发展概况,纪宁的心里,一些隐隐的端倪开始浮现。
中年人知道半路杀出个陈思成,赌棋的事他只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但他终究还有些不信,凭什么纪宁这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考中圣封榜首不说,还能成为少年先师?!
古言说官商相护,中年人情急下又道:“陈知县,赌棋事小,先师事大,纪宁高中榜首圣封本就让我等不服,如今大家更是想知道,他究竟又靠什么能夺得了先师之名?其中是否另有隐情?还请知县叫他拿出些证明,证实自己确有这般真才实学!”
陈知县闻言都气笑了,这人显然已经心焦麻乱,连另有隐情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还一口一个“我等”“大家”,牵扯众人之名。
先师之名另有隐情?这岂不是在怀疑圣地的裁决?!
陈思成知道这是狗急跳墙,反而不恼怒,淡淡道:“诸位,纪先师的开山之作,其实你们考试当日在文院附近的人都已经见过,就是那日那副奇异的临境之画!”
“临境?是那副黑白色的女子半身像!?”有人立马惊呼,那副画对许多看过的人的印象都太深了。
“那真的是纪宁所画?虽然我脑中昙花一现,不过其独特惊艳,的确有可能成就先师之名啊...”
人群霎时沸腾起来,考场当日出现的临境之画,让许多人至今都津津乐道。
画道三等异象,甚至足够惊动一州的宗者人物!
中年人已经愣住,陈思成面向纪宁又道:“纪先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