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化为片片碎晶铺在地上。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他竟然自己从那圆罩中闯了出来。

可他究竟是怎么能闯出来的?所有人都没能一下子转过这个弯来,不由得都有些呆滞,就连对文轩的包围也空了一刹。

那青羽门人也这突然的情况给被吓坏了,手上不由得一松,那犬形妖兽顿时呜叫着跑远。

可那黑色小虫还在他另一只手中。

“简师弟!”文轩看到这幕,不由得惊呼,“小心!”

可这一声已经晚了。剑光劈下的同时,那青羽门人掌心条件反射往前一拍,正好拍在简易脖颈之上。

不过一个刹那,黑色小虫便钻了进去。

“简师弟……”文轩未及担忧,整个人便如遭重击,不由得往后踏出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他心头忽然泛起许多怪异的感觉。有许多……许多不属于他的情绪,许多不属于他的思绪,许多他从未看到过的东西,猛地一下全从他的心头翻涌而出。

可那些东西太多太杂,只在浑浑噩噩间从他心口汹涌掠过,并没能在记忆中刻下什么,只留下了一种心血相连的感觉。

但是还有一个画面,因为太过奇怪,文轩竟记住了。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墙面不知道是被什么泥土砌成的,如同刀削一般平整。而每一面如此平整的墙壁,都被涂得出奇的洁白。这洁白的房间有一个窗,窗的样式在文轩看来十分奇怪,挂着同样洁白的布帘。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褥,洁白的衣服,洁白的门,床头吊着奇怪的瓶子,以及四周一些滴滴答答的奇怪器械。鼻尖还萦绕着一种古怪的气味,不是香不是臭,无法形容,难以忽略。

这是在简易忽然传来的那些心念中,重复最多的一个画面。

虽然如此洁白,这画面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光明和干净,而是有点森冷,有点悲凉。

文轩想要将这画面看得更仔细些,这种心绪相通的感觉却只有那么一瞬之间。待他回过神来时,重新看清眼前的现实时,他那往后踏出的一步才刚刚站稳。

幸而那正围攻他的三人也因为震惊而处于某种怔愣之中,没有趁这个时候攻击他。

至于三人之后,那矮小的丹心别苑弟子已经被吓瘫在地,几乎吓出了尿来。

就在此人的眼前,简易手起刀落,一柄利刃削铁如泥,直接将那狐狸眼的青羽门人劈掉了半边脑袋。那半边脑袋就落在一旁,还在地上一弹一滚,洒出一地红白之物,恶心可怖得很。

此时的简易正伸手摸着自己的脖颈,指尖在那黑色小虫咬出的血眼处轻轻一按,眉头微微皱起。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自然也与文轩的心绪相连了刹那,只是因为文轩的过去他早就知道,所受到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鲜红的血水自那程亮的剑刃滴落,在地上又凝成了一小滩。这已经不是简易之前手中的那柄剑了,而是他新换上的,那柄文轩前脚刚送给他的,最适合筑基期使用的好剑。

简易将指尖从脖颈处拿开,不屑地笑了笑。他就这么提着那柄带血的剑,眉眼含着盛怒,嘴角却勾着笑地看向那剩余几人,“我是否应该感激你们?”

就在那被圆罩所困的绝境之中,简易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竟然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举突破到了筑基之境。

而他就这么笑怒着,眯着双眼,提着剑,缓缓从那只剩下半截头颅的尸体旁走出,一步一步走向其他几人。衬着浑身被喷溅到的鲜血,像一头刚从地府踏出来的恶鬼。

不止那丹心别苑弟子,就连这边三人也被吓得脸都绿了。

他们虽然都不是良善之人,年岁却毕竟不大,这种血腥的场面见得还是少了,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于是同时,简易浑身气机往外一放。那是已经属于筑基期的气机。或是因为简易那完美均衡的五行灵根,或是因为他现在的盛怒,这气机竟比平常的筑基修士还要强盛几分。

“啊!啊啊啊啊啊!”那丹心别苑弟子被这气机一激,一下子从地上弹起,竟不管不顾,被吓得连滚带爬就朝远方逃去。

简易却压根就没有管他。

在斩杀了那名可恨的青羽门人之后,简易眼中只恨恨看着一个人——薛冰儿。

简易猛地加速,剑尖在地上划拉出嘶地一声,瞬间冲至薛冰儿眼前。毫无疑问,他想要一举杀了此女。

薛冰儿一声惊叫,慌乱地一招攻去,想要以攻为守。可哪怕尚在炼气期时,简易也从未怕过她,如今又怎么可能怕了?这么惊魂未定地慌乱一击,他只晃了晃身形便轻易化解,剑锋利刃依旧径直朝薛冰儿劈去。在这一瞬间,剑刃带起的风几乎都要划伤她的脸。

那两名原本护在她身旁的蓬莱北派男弟子,此时竟也被简易气势所摄,直到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

如此情况,眼看着下一个呼吸简易就能要了此女性命。

薛冰儿却竟然还是逃过了一劫。

救了薛冰儿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她随身带着的一件法器。千钧一发之刻,只见她腰间玉佩猛地一亮,放出白光将薛冰儿整个裹住,挡住了简易所有攻势。等到白光散去,薛冰儿身形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带有传送功能的法器?

简易脸颊一抽,只能烦闷地一甩剑尖,“这些有钱人。”

他目光向外移去,看向剩余两人。

这两人直到简易剑尖快要挨到薛冰儿鼻尖时方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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