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墨台瑾面向远处的假山,负手而立,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竹真冷汗顺着脖颈流下,嘴唇颤抖,却死活吐不出一个字。
“说。撄”
仍旧是平淡无波的语气,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压力倍增。
“莫不是屋子里藏了男人吧!”裴芸长的娇俏可人,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履薄冰偿。
“芸妹妹,这话可说不得。”柏莱雅一向会做好人,此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裴芸想要顶回去,却不知为何忍了下来,着实奇怪。
“哎呦,这是发生了何事,这东宫如此热闹。”一声不怒而威,浑厚的男声,伴随着明黄的一角,转过拱门踏入东宫院内。
“呵呵,这倒是齐全的很。”跟在皇帝身后的皇后眸子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即笑着开口。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下跪行礼。
皇帝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不必如此拘束,朕和皇后不过是路过这里,凑个热闹罢了。”
“是呢!”皇后点点头,算是附和了皇帝的话,两人手掌相接,那么和谐,那么唯美,谁能想到,这一切却都是假的。
“噢?看这样子可是发什么什么事了?”皇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心里却是了解了个七八分,估计是那位乡野来的东宫娘娘又惹是生非了。
“哎呀,陛下,你看这个孩子,怎的还跪着,快起来。”皇后指着竹真,关切的道,“你可是这妍儿最贴心的人了,若是有何闪失,她不定会心疼的。”
竹真身子抖成一团,自从跪下就瘫软成一堆烂泥的身子,根本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她一下子失了所有的思想,唯有跪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开口说出对娘娘不利的话。
皇后叫她还跪在那里,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家主子呢?怎的不出来?”
主子?娘娘?
竹真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抬起头,镇定自若,道,“娘娘,身体不适,刚刚睡下,奴婢不忍心打扰,还请陛下娘娘责罚。”
竹真说着一颗响头结结实实的扣了下去,白皙的额头瞬间泛起了血色,看的人都不经心里一抖。
“噢?可是生病了?这可怜的孩子,本宫去看看。”皇后焦急不已,说着已经要往内殿而去。
竹真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她总不能去拉着皇后吧,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况且,其他几个宫妃,看着皇后娘娘打头阵,其他人也跟着要往里去。
竹真身子让后一倒,眼神空洞,这次是彻底死定了。
自始至终,墨台瑾都没有丝毫表情,更加没有扔给所有人一个眼神,默然的,冷冷的,仿若是天外嫡仙,不食人间烟火。
倒是皇帝想要开口唤住皇后,最后却也是停止了这个想法。
他的目光探究的看向墨台瑾,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不错,安于泰山而不变色,不为女色所迷惑,这才堪胜任大事也。
若不是他用情太深,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就在皇后娘娘的脚步刚到踏进内殿的时候,就在竹真绝望之际的时候,就在众人等着看笑话的时候。
门被由内而外的打开,小小的人儿今日穿了大红色的小袄,红扑扑的脸蛋可爱极了。
只见北子乐口张的大大的,打着哈欠,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发生什么了?”
皇后娘娘的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恶毒,随即又和蔼可亲的看着北子乐道,“你娘亲病了,本宫去看看,可是严重,需不需要传太医?”
“是啊,娘亲病了,她刚刚睡着,你们就别去打扰她了。”北子乐说着毫不客气的要把门关上。
皇后看到这样,向身后的宫女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精立马想要上去强硬的推开门,被皇帝一声气愤的大吼,“哪个狗东西胆敢伤着朕的乖孙儿,朕诛他九族。”
太监宫女低着头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去推门了。
“砰。”朱红的大门被死死的关上,将一干人隔离在外。
竹真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一下子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父皇,既然无事,儿臣就先行告退。”随即他微微抬眸,向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然后看向裴芸,露出一抹淡淡的不达眼底的笑容,“南宫娘娘今日累着了,将本宫的那株兰花送到南宫去。”
停顿了一下声音柔和深情的看向裴芸,道,“芸儿可有信心,能养的活它?”
“能。”被美色所迷的裴芸,小脸通红,自信满满的回答。
“那就好,若是芸儿养不活,可是要罚的。”墨台瑾转过头,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嗯嗯。”裴芸喜悦的忘乎所以,那高兴的模样,似乎是要飘起来了。
直看的其他几个宫妃冒着酸气,嫉妒的看着裴芸,只有柏莱雅,看着裴芸目光带着沉思。
“好了,皇后,咱们也别打扰孩子们了,咱们也走吧!”
听着皇帝要走了,起先说要走的墨台瑾,倒是不急着走了,悠悠然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让原本放下心的竹真再次将心提了起来。
皇帝和皇后走后不久。
“你们,不打算走了吗?”墨台瑾凉如水的声音响起,众人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行礼退下。
“你还不起来?”墨台瑾看向竹真,冷冷的开口,“说,你们娘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