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多谢神医搭救,沅翎感激不尽。”
来人身着紫色长袍,嘴角挂着含蓄内敛的笑。他整个人透着病态呃苍白,气质空灵,宛如淡淡的风,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你认错了,本宫不是神医。”北妍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接道。
“神医不用着急解释,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顿了顿,他俏皮的牵了牵嘴角,“神医可知,我的绰号?偿”
“不知。”北妍支着下巴,也不打算解释了,很明显,这人掌握了极其有力的证据,才敢如此跟她叫板。
“千面晓生。”
“呵呵,那有如何?”北妍不以为意的冷哼,看来是断定她是神医了。
“嗯,所以我很容易看出,神医当日并未易容。”沅翎不疾不徐,却是自信满满,他用袖子拂了拂北妍旁边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偏着头,直盯的北妍皱眉。
“你一直看着我作甚?”北妍被盯的不舒服,尤其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男子,北妍恨不得一巴掌拍飞。
“神医雁北,沅翎从未想到会是女儿身。”
“噢?是吗,我也没料到,千年书生会是竟然会恩将仇报。”那日救他一命,今日进得宫来,难道不是威胁她吗?
“神医真的多虑了,明日四国使臣均得离开,沅翎今夜造访,不过是想来道个谢罢了。”说着,沅翎起身,恭恭敬敬的向着北妍鞠了一躬,态度谦卑,气质空灵的他,有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防的资本。
“沅翎是吧,你看你如今谢也道了,该走就走吧,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出点什么事,你说可如何是好?”问题是,如果本神医实在忍不住你了,随随便便,把你弄残了,可如何是好?
“既然神医不欢迎,那沅翎就走了,他日有缘再见。”沅翎诙谐的抱拳,吹了一声口哨,面前便多了一个黑衣人。
北妍看着黑衣人给沅翎来了个公主抱,消失在视野之中,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的,还能听见沅翎怒火攻心的大吼,“你他妈的快放我下来。”
这也太搞笑了,不是男人大都有大男子主义的吗?这公主抱??这沅翎也算是个异类了。
“当着我的面出墙,看上去你倒是欢喜的很。”
北妍回过身,平淡,毫不惊讶。
“舍得出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看到?”墨台瑾眸光深沉,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竟是一样的冷漠,却又相得益彰。
“怎么会,如果不希望你看到,怎么不在你刚来那会儿,就拆穿你呢?”北妍揉了揉冻的发麻的手,想着赶紧把墨台瑾打发走了,好回去睡觉,这深秋的夜,冷的不是星点啊!
“那你是希望我看到?”
北妍看着墨台瑾那千年不变的神色,这人是和这个杠上了?
“走,进屋吧!”北妍过去抓住墨台瑾的手的时候,她不经惊呼一声,入手的温度,堪称冰块。
北妍怕冷,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松开握住他的手,快了,偷来的时光,墨台瑾,我对你好,也就这么几天了。
墨台瑾看着她握住自己手的刹那,本想提醒她自己的手太凉,可是却看到她握的更紧的时候,不经住了嘴,这个傻瓜噢!
屋里的炭火早在北妍的吩咐下烧起来了,扑面而来的热气,暖暖的,很舒服,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蠢女人。”
不经意间,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将北妍的思绪拉了回来。
“哼,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什么人啊!不讽刺她会死啊!再说了,她是堂堂神医唉,怎么会蠢。
“嗯。”
坐在床沿的墨台瑾淡淡的应道,顺手脱了脚底的乳白色长筒云靴,懒懒的靠在床框,丹凤眼微眯,像一只优雅的慵懒的猫。
嗯?这就对了嘛!唉,不对,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
北妍偏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墨台瑾轻笑出声。
只听的他道,“过来。”
对于这种唤狗的语气,北妍早已经在六年前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是以北妍退后一步,脖子一偏,本是很潇洒的动作,却被她做出来,差点闪了腰。
“我为何要听你的话?”揉着腰,北妍哼哼唧唧,“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该多没面子啊!”
“确定不过来?”墨台瑾此时睁开了眼,波光粼粼,似是星辰揉碎在里面,他就那么望着你,一瞬间,春暖花开。
“不确定。”
北妍嘎嘎嘴,她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墨台瑾稍稍的一威胁她,什么节操啊,全忘得干干净净。节操?墨台瑾那厮,你要是不顺着他,谁知道他下一刻怎么修理你。
“干嘛?”
北妍看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牙痒痒,长的这么好看干嘛,害她一天都不敢照镜子。
“睡觉。”
“睡……睡觉?”北妍双手环胸,惊恐万状。
“想哪里去了,还不快上来,床给你捂热了。”墨台瑾好笑,这蠢女人,他难道会不知道她今日累了一天?就算是再想,他也不会累着她啊!
“噢噢,好。”北妍爬进被窝,确实很暖和,不由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刚刚闭上,睡意袭来,北妍在朦胧中在墨台瑾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墨台瑾薄凉的唇角暖色加深。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