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以来,这皇城的冬季就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就算是宫门口,也是堆了厚厚的积雪,守城的侍卫,也都是抱着膀子,瑟瑟发抖撄。
“噔噔噔”马蹄声快速而来。
“沐,你也听说了。”看到乘车而来的柏敛沐,裴浔璃下了马,问道。
“嗯。”柏敛沐掀开轿帘,点了点头,温润的脸上罕见的严肃。
“你说,这墨台宇到底是想耍什么鬼把戏?”
裴浔璃一边下了马,和柏敛沐一起快步朝着御花园的梅林走去,一边问道偿。
“不知道。”
柏敛沐皱眉摇头,这一次,他们竟然都猜不出,墨台宇到底是要做什么,就连派遣瑾出驶边疆,他们都猜不出,他怎么会想到这个。
“这次他好生奇怪,总让我有一种有什么人在他的背后指使的感觉。”
“对,我也有这个感觉。”柏敛沐听了裴浔璃的话,认同的点点头,“就凭他,还想不到这些。”
“可是,这个人到底又是谁,他又为什么针对东宫娘娘,反而给瑾送了个翘翘板?”
柏敛沐眉头皱的深深的,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猜不透啊!”
“哟,这不是裴小将军和柏侍郎吗?今日可是进宫有事啊!”
迎面走来一人,一身官服,快要将头抬到了天上。
“爹爹。”
“柏侯爷。”
谁能想到,这世间,会有一个做爹的,能如此和儿子说话,又或者,能如此冷漠外加嘲讽。
“当不得,当不得,本侯可当不得你们这行礼。”柏源也就是柏敛沐的亲爹,柏侯爷,摆摆手,一副冷漠到不认识的样子。
“确实当不得,不过是寄走了亲哥哥才得来的侯爷之位,和我们这些真才实学的人相比,那就是一个渣渣了,肯定当不得我们行礼拜服了。”
裴浔璃一摇折扇,摇头晃脑,振振有词的说道。
柏侯爷气的脸色发青,世人都知道他的这个侯爷做的不光彩,却无人敢说出来,今日竟然被一个小辈给当场指了出来,着实让他难堪。
“你,你们……”柏侯爷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们,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在他的面前低头,说一句好听的话,给他个台阶下。
也怪不得如此了,一个儿子不能对自己的爹爹有所不敬,可是不代表当他在受到自己的爹爹羞辱的时候,还巴巴的站出来为他说话。
看他不打算离开,还挡在路中间,裴浔璃和柏敛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绕道而行。
柏侯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柏敛沐,逆子,你这个逆子。”
可是,他口中的逆子却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经自往前走。
“沐,别难过,那种爹,不值得。”裴浔璃安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何尝不一样。
“不会。”柏敛沐淡淡的摇摇头,“我只有娘,没有爹。”
身后有风吹起,卷起了层层雪花,像是谁哭泣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