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爷把凌肆带回凌肆的房间,用着有些不舍的神情一时语塞。
“凌肆啊,”赵爷爷坐到床上笑对着凌肆。“徐氏孤儿院你恐怕是呆不了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法子能帮你,你先找个地方避避,待你老爹回来后我再联系你吧。你老爹可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了,哈哈,他也是我最佩服的人。”
“最佩服的人?”恍惚间凌肆想起了些什么。
“凌肆呐,我徐山今生今世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徐滔,另一个是赵横。”凌肆回想起徐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赵爷爷您全名叫什么?”
“赵横。怎么了?那小子提起过我?”赵横话说的倒是肆意,但脸上的笑容却无比和蔼。
“嗯,赵爷爷您是怎么认识老爹的啊?”凌肆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徐山啊,我在外闯荡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捉住我的人。”赵横裂开嘴大笑,他的牙齿已经掉的所剩无几,凌肆难以想象这样的老人能有那么敏捷的动作。
“三十年前,你老爹还是个毛头小子。不知道我是惹到哪个藏在暗处的大头目了,派你老爹设套把我捉住了。但是他留了我活口,只先把我关了起来。夜里我逃了出来,杀了他所有的手下,之后我来到他床前,准备刺下去时。徐山他翻了个身,嘴里念叨了一句‘赵伯啊’,我迟疑了一下,他立刻翻起来,从身后掏出一把刀抵了过来。过程我有些不记得了,最后是我们俩相互用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谈和了。”
“就这样?”凌肆有些失望,本以为能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谈和的时候,你老爹说他是故意让我杀了他所有手下的,最后他保我活路,跟他的上级说我死了。当时我也是满头白发了,就借此洗手不干了。我只敬强者,他能勉强跟我打成平手,还有谋略胆识,我敬佩他。在我‘死亡’后,便跟着他了,这不一跟就是三十年哈哈哈。”
“三十年……赵爷爷您今年高寿?”
“九十七啦。”赵横再次露出那他那并不齐全的牙齿,仿佛正为赵横作证。
百岁老人还能有这般身手,赵横年轻时会有多可怕。凌肆还不到二十,却被百岁老人救下,不禁有些羞愧。抛开这些惊讶,凌肆更关心的是从赵横言语中获取的信息。
三十年前老爹隶属于某个强大的组织,而且很想摆脱这个组织的束缚,那么三十年后的今天老爹成功了吗?这两年突然的忙碌会是关于三十年前的那个组织吗?一种不详的预感划过凌肆脑海。凌肆想到了一个人——石研,石研不正是处在三十年前老爹的那种境遇吗?
“三十年前……”凌肆又低声念叨一遍,又一断回忆浮现出来。
在凌肆七岁时,徐山曾拿着世界地图指着太平洋中间一处问凌肆这是什么,凌肆回答是大海。徐山摇了摇头,拿出另一张泛黄的、还有不少破洞的世界地图,在刚刚徐山所指的地方赫然有一座小岛。徐山说这座岛在三十年前被人为击沉了,这个信息或许会被永远封锁。世界就像这两张世界地图,我们往往看到的是当权者、胜利者画出的那张地图,而真实的世界是不会真实的展现给我们的。
两周前凌肆还只是个普通的大一学生,这两天的经历完全颠覆了他的生活。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吧。”自己因为获得能力被“新空间”追捕、死党石研被迫为“新空间”工作、老爹徐山智勇双全却脱不开某个强大的组织、面前和蔼可亲的赵爷爷曾是出了名的狠角色,现在还尚存过人的武力。所有这些凌肆都未曾设想过,但这全都是真实的。
身边的人各个身怀绝技,而自己还得靠偷才勉强有防备之力,凌肆看看右手上的手链和戒指,不由得叹了口气。天空微微泛白,凌肆必须动身离开徐氏孤儿院了,学校?出租屋?好像没有一个地方适合凌肆前往,新空间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凌肆所有的居所网住,不留出路。
“凌肆啊,如果你老爹在就好了,他跟我说过那个密室里的东西都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但是我的确不知道密码,也从未进去过。我也给不了你什么,这两把刀,你拿去吧。”赵横从腰间抽出两把细小的带着皮套的飞刀,皮套已磨得破皮,刀头的装饰图案也明显是有年代的产物。
“赵爷爷……”
“拿着。你赵爷爷的身手也见识过了,不差这两把刀。给你就好好收着,但是记住一点,命只有一条,可不能因为这两把刀是我送的就吝惜啊。”赵横拍拍凌肆的肩膀,示意就此告别。
当凌肆踏出徐氏孤儿院时,依旧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赵横驼着背,在地面拉出一段瘦弱的影子,偌大的孤儿院,又只留下赵横孤独一人。晨光越来越亮,眼前这无限光明的世界实际上布满了一张张可怖的网,从不同角度、方位撒向凌肆,凌肆无处可逃。
逃不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去闯。凌肆孤身一人怎会是一个科技超前,人手繁多的组织的对手?凌肆必须要找一个绝佳的庇护地,一个危险的预想略过凌肆脑海,凌肆不自觉苦笑。
翻出手机,轻触通讯录里的“妍”,输入了三行加六个空格,点击发送。这是他和石研常用的暗号,意思是当天下午三点半到s市最大的水坝大坝旁的一片草地上见面。
石研在昨天晚上就表明了要远离凌肆,凌肆也不能确定石研是否会赴约。如果石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