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当先,柳婵快速的冲进西厢,踏过拱桥,跑上长廊,恍若一阵风。
身后,便是长修,他本来在西厢门外站的比较远,不过眼下却冲的最近。
一空拎着哨棒,他是很紧张的,但是又莫名的很激动。
踏上台阶,柳婵一脚飞起,直接将房门踹开。
房间里,光着身子的齐炎躲在床的最里侧,一张脸煞白带青,盯着床下,嘴里不间断的发出无力的惊恐喊叫。
而地上,则有个人蜷在那儿,红色的长裙半挂在身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啊!”蓦地,门口响起一声大叫。
转头看过去,是一尽,他大喊了一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旁边,一止扶住他,可是也不敢迈过门槛。
“白、、、白骨。”一尽深吸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根本没办法。那一具白骨套着一件红色的裙子,黑色的头发附着在头骨上,还在颤抖,实在太恐怖了。
“白骨?她明明是个女人啊。”一空眼睛睁大,在他看来,那就是个女人。
“什么女人?那就是白骨?一空,快过来。”一止瞪圆了眼睛,他瞧见的也是白骨。
一空疑惑了,他看见的明明是个女人啊。
“别争了,心里无欲的人看见的是白骨,心里有欲的人看见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人心不同,看见的也不一样。”柳婵蹲下,看着那蜷在地上颤抖的女子,她长得很不错,这是她的本来面目。
“心里有欲?我没有。”一空立即否认,他心里可没欲。
没搭理他,柳婵抬手,将那蜷在地上的女鬼拎了起来。
她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的生气,而且因为痛苦,她的脸都是扭曲着的。
一空后退了一步,然后摇头,“也没倾国倾城啊,还没柳三少你好看呢。”
扫了他一眼,柳婵似笑非笑,“六根不净就是六根不净,别狡辩。”
一空噘嘴,在他看来就是这样啊,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女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鬼的样子。
“终于逮到你了。说真的,这吸精鬼真难做,须得日日行房,否则自身难保。看看你这小脸儿,这几天没和这位齐公子行房,这层皮都要脱落了。”说着,柳婵以手指滑了一下她的脸。
女鬼立时发出凄厉的叫声,那是从嗓子眼里窜出来的,刺得人耳膜轰鸣。
“行了,先把她带走吧。安置一下,否则天亮了她就灰飞烟灭了。”长修淡淡开口,柳婵的血和气息是鬼魂所怕的,所以单单是碰触一下,这女鬼便疼痛难忍。
转眼看向窝在床脚的齐炎,他那小骨架根本撑不住,而且满脸惊恐抖成了筛子。
在他眼里,这个女鬼也是一具骨架,所以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那齐炎就交给长修大师了,这个姑娘,我带走了。”拎着那女鬼,柳婵好似拎着一个物件,轻松的朝着房门走去。
门口,一尽和一止快速的跳开,等在外面的齐家小厮也一哄而散,这些人比兔子跑的还快。
没搭理他们,柳婵直接拎着那女鬼去了隔壁的房间。
她和齐炎发生了关系,而就在今日下午,小厮在给齐炎沐浴时,在齐炎的下身擦上了柳婵的血。
他们俩发生了关系,这血不只是沾染上了女鬼的表面,反而很深入。所以,一时半会儿的,她很难恢复过来。
找出蜡烛和火折子,柳婵快速的点燃,这房间也亮了起来。
扫了一眼被还蜷在地上的女鬼,柳婵寻了个墙角处,割破自己的手指,画了一个大圈。
忍不住嘶了一声,这几日她单单血就流了不少,而且捉到的还是一个很低级的吸精鬼。其实说起来,她自己反倒觉得挺没面子的。
画好了圈,柳婵过来将那女鬼拎起来,丢到了圈里去,这回彻底困住她了,想跑也跑不了。
拍了拍手,柳婵拖过一把椅子,旋身坐下。
“来吧,交代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何地,死于何时,是被谁害死的?”看着她,蜷在那里,她看起来挺可怜的。
一般的吸精鬼是对男人有恨,但眼前这个吸精鬼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逼的。
蜷在那里,女鬼痛苦不堪,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自己的身体里切割自己,疼痛难忍。
“我好疼,你能不能别让我这么疼?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长发散乱,女鬼抬起头来,整张脸已经开始泛青发黑了。
柳婵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我不接受这个条件。你若是自己张嘴说呢,就少受点痛苦。要是不说呢,我可以帮你。”
蜷在那儿,女鬼的身上开始往外散着淡淡的黑气,柳婵的血杀伤力很大,她之前吸得那些阳气都不足以抵抗了。
“我、、、我来自帝都,家父本是户部的一个小主事。后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砍了头,我也就被贬到了金馆为妓。两年前,我死了,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为一个客人跳了一曲舞,之后就死了。”女鬼蜷着身子,小声的说着。
柳婵缓缓皱眉,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估摸着也没精力说谎。只不过,死的糊里糊涂,这倒是新奇。
一些死去的鬼魂之所以不敢找杀害自己的凶手报仇,那是因为他们对杀死自己的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不受大脑控制的恐惧。但是,大部分都会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像眼前这种情况,少见。
“这么说,你死在了帝都的妓院里。”在大燕,像这种官员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