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柳婵无声的咒骂了一句脏话,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帝都街头巷尾男女老少话题之中必不可少的人物,但是自己听到了,也难免不爽。
一直出神的一空似乎也被他们说的话吸引了,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竖起耳朵倾听。
“柳三少,是你么?”他们说的,好像就是柳婵。
“闭嘴。”扫了他一眼,柳婵没什么表情,那小胡子好似也要飞起来了。
更好似是报复,报复柳婵不管季晓月的事儿,一空忍不住笑,“柳三少你别生气,不是自己的事儿,他们想怎样说就怎样说,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
看向他,柳婵挑眉,“错,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我可以把他们的嘴缝上。”
一空暗暗的撇了撇嘴,“那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喽?”克死了三个男人,太凶残了。
“是真的,和我太近总是会倒霉,严重的会死于非命,死的很惨。”手成刀,柳婵在一空的头上方比划了一下,严厉警告。
一空缩了缩脖子,“长修师兄,是真的么?”要是太近就倒霉,那他可就离倒霉不远了。
看向他,长修眸色浅淡,配上他那圣光普照的模样,简直扎眼。若是他说自己是得道高僧,相信不会有人不相信。
“事不关己,人们总是喜欢往恶毒里说。而说自己恶毒,则是愤怒的一种表现。所以,你不要再说话了。”长修语气很轻,带着淡淡的警告。
咂咂嘴,一空看了一眼柳婵,然后缩了缩脖子,他不说还不行么。
饭菜很快上来了,素菜做的不错,颜色鲜亮。肉菜卖相一般,但味道不错。
吃着,三个人倒是都不太着急,毕竟天黑之后还有事情要做。
旁边那桌食客一直在议论城里近来发生的事情,这家纳小妾,这家偷人的,他们知道的可清楚。
蓦地,柳婵再次竖起耳朵来,因为那桌人开始小声谈论宫里的事情。
“那跟其他的主子怎么比?他是什么出身?我小舅子说了,在宫里,他连下人都不如。”
“对啊,你小舅子在宫里当差知道的多,给咱们讲讲。”
“听说啊,当年若不是一干大人坚持,他就被扔了,怎么可能给他接回宫里,他娘是戏子啊!一干大人认为不妥,皇室血脉不能不管,所以最后皇上才把他接回了宫里。”
“那眼下这分发府邸,看来是没他的份儿了。”
“依我看,给他分个戏园子正好,反正他是戏子出身。”
“哈哈,太损了你。人家就是戏子,那也比咱们高贵,那身上流的可是皇上的血。”
“皇上的血和戏子的血,到头来还是戏子。”
“哈哈哈。”
他们的声音始终不敢太高,可是那语气以及笑声却格外的刺耳。
放下筷子,柳婵盯着一处,眉头紧锁。
一空盯着柳婵,一边将盘子里最大的一块肉夹到自己的碗里,这才放心。
“柳三少,你怎么了?”一边问,一空一边观察盘子里还剩下哪几块好肉了。
“觉得某些人的舌头真是多余,应该割下来喂狗。”柳婵恶狠狠,她的胡子好似都要飞了。
眨眨眼,一空看了一眼那边准备离开的食客,然后小声道:“你说他们呀?”
“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说你?这世上,庶子庶女受欺凌,在外生的就更是原罪了,恨不得所有人都得骂上一句才解恨。”柳婵不再吃了,靠着椅背,她诸多不爽。
“他们刚刚说的是谁啊?”一空没细听,但想来有些身份。
“皇上早年间玩弄一个戏子,没想到这戏子怀孕了,东躲**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又险些被杀。之后一干重臣面见皇上,才将这孩子保了下来,不过这么多年一直背着骂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就是例子,根本不认识,却也都能骂上几句。”柳婵一字一句,这帝都的事情她了解不多,但这件事她却清楚。
看着柳婵那不爽的样子,一空将嘴里的肉咽下去,“柳三少你认识那个人吧。”否则,她干嘛打抱不平。
扫了他一眼,柳婵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认识啊。”
“那他也是皇上的血脉,无论过得怎么不好,也比街头的乞丐要好得多吧。”一空却不这么认为,像他,刚出生就被扔了,若不是净土寺收留,他早就已经死了。
“其实他还不如去做乞丐,若是有的选,他肯定会选做乞丐的儿子,也不会选做皇上的儿子。皇上当初只是为了消遣,玩弄了他娘,所以才有了他。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的出生,不如胎死腹中。”柳婵边说边摇头。
一空睁大了眼睛忘记眨,看着柳婵,她说的话有些离谱,乍一听起来很不对劲儿。可是细想想,也没有不对,活着受罪,不如不生下来。
“长修大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眸子一转,柳婵却忽然发现长修在盯着她,而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儿。
没有言语,长修缓缓地转开视线。
挑眉,柳婵几分无言,有话不说非得装深沉,无聊。
用完了饭,柳婵直接在这酒楼定了两间房,三人缓步的上楼,在小二的带领下回房休息。
进了房间,柳婵便径直的躺在了床上,床虽不是好床,可也比破庙里的石头舒坦多了。
有人跟踪?说真的,她还是猜不出是谁。长修不承认那些人是跟着他的,那是跟着谁的?莫不是,跟着一空的?
他个小和尚,打小就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