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柳婵抬手拍拍她的头,长叹一口气,什么都不说了。
半个月,这半个月中柳婵没有再下过山,也没见过长修。他所答应的调查之事进展的如何她也不知,但她相信,若是有进展他肯定会告诉她的。
一空闲来无事的上山玩过几次,这小子大概是跟着他们往外跑习惯了,嚷着在寺庙里无聊。
果然啊,这小子六根不净,现在这寺庙都关不住他了。
玲珑倒是能和一空玩到一起去,而柳婵则全无心情,每日坐在窗边,脑子里计算着无数的事情。
但终究是没什么答案,在这个世界,她什么都没有,柳承昭又是这身体的父亲,只能任他摆布。
“小姐,奴婢刚刚下山碰到寂言大师了。寂言大师说,小姐别焦急,一切自有天意。”尽管玲珑不知寂言大师为什么这么说,可是她觉得可能和近来柳婵不开心的事情有关。
“嗯。”柳婵点点头,寂言大师其实倒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他也无能为力。
用过了午饭,玲珑便下山送碗盘去了。柳婵喝着茶,打算睡一觉,这几天她的脑子不停的转,转的她太阳**疼。
“柳三少?”蓦地,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一空。
太阳正好,一空的光头也锃亮锃亮的。
“玲珑下山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再陪你玩儿。”看着他,柳婵没什么闲心和他逗闷子。
“我不是找玲珑姐姐的,是长修师兄,他找柳三少,请你下山呢。”一空甩着哨棒,一边窜到了窗边。
“长修?”柳婵一诧,莫不是他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了。
转身走出茅屋,柳婵快步下了山。
下山,柳婵径直的朝着长修所住的禅院走去,寺庙里静悄悄的,蓦一时遇上洒扫的僧人。
香火味儿飘渺,柳婵走进禅院,快步走至门前,抬手敲门,“长修,我来了。”
下一刻,门被从内打开,长修出现在视线当中。
他还是那一袭青色的僧衣,整个人几分瘦削几分出尘,干干净净,又满身圣光。
侧开身,示意柳婵进来。
一步迈进来,柳婵环顾了一圈,这房间、、、和她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
这是一个小厅,很寻常的小厅,正对面是一个佛龛,地上还有个蒲团。这很正常,这寺庙里所有的禅院里都有。
不过,这小厅两侧则有些不同,是齐房顶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册子和信封,密密麻麻。
微微皱眉,柳婵看了一眼长修,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他的房间是这样的。
“坐。”左侧书架前有茶座,桌子上茶水飘香。
走过去坐下,柳婵不眨眼的看着他,视线追随着他坐在另一侧,“长修大师,你查到什么了?”
长修动手给柳婵倒了一杯茶,随后抬眼看向她。浅褐色的眸子很通透,琥珀一般。
“我想,这大燕应该要换天了。”他开口,如是道。
眉毛缓缓挑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换不换天亡不亡国她都不关心,直至现在她对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归属感。
“但是和你父亲有关系。”长修看着她,面无波澜。
“你是说,他选择站了队,为了站队,把我也搭上去了?”柳婵冷笑一声,这是他们这种人绝对会做的事情啊。
“他目前站哪一队我还没查清楚,但是他却没少做事。那个姓关的大司马,焦头烂额,兵权不保。”长修一字一句,短短半个月,他查到很多。
“在对付关桥?关桥可是太子党,他妹妹给太子做过奶娘,直至现在太子都对他妹妹恭敬有加,经常去看望。”柳婵皱眉,柳承昭居然没站在太子那头,那这胜算有多大?
“大燕皇室皇子众多,哪个出众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父亲不知站在了哪一队。”长修微微摇头,与一国储君争夺皇位,并不是那么容易。
“出众?那谁知道,我对他们没一点了解。”柳婵摇头,她根本就没关心过。唯一认识的皇子就是褚极了,他还是个受气包。
“这种争斗,没有一个固定的期限,而且谁输谁赢都是未知。兴许一个转机,本来要得胜的人会输的一败涂地。所以,眼下你也不用担心。而且,如若你父亲一方惨败,你在这里反而很安全。”长修看着她,字句真切。
柳婵缓慢的眨眼,“大师,你一点都不像大师。”他这个样子,反倒和柳承昭有一点像,擅长勾心斗角,阴谋阳谋。
“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长修微微垂眸,淡声道。
“你说的对,没准儿柳承昭他们输了呢!哈,在这朝堂之上,要是输了,那可就连命都没了。一般来说像这种情况,家中女眷会被贬入妓院的。我在这儿,可以随时跑路。”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以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托腮,她不眨眼的盯着长修,眼睛亮的好似安了两颗星星。
“若真的被抄家,你可就是戴罪之身了。”看她那么高兴,长修缓缓摇头。
“那又怎么样?这里距离大梁那么近,我只要跑到大梁去,他们根本没办法。而且大隐隐于市,我找个地方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单单想想,柳婵就觉得开心,若是这样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