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座很普通的院落,因为一个人的入住而显得蓬荜生辉,蒸蒸日上。
张泉步步而来。
及至门庭。
张泉止步,仰头观看牌匾,一副崭新的牌匾简单的写有“柯亭”。字迹红漆香艳、古色了然,龙飞凤舞、银钩铁画。能看的明白,执笔之人,定是书法名家。
牌匾都换了,这是要打算长居了?
“末学后进,上党张泉、求见伯喈先生!”,张泉袖子一甩,郑重的行了一礼。
闻声。
“哒哒……哒哒……。”
“吱嘎!”
紧闭的门扉开启,露出一只小脑袋。
门童一激灵,侧身道:“大人请移步!”
院中空旷干净,正厅无窗无门,堂里一览无余。
一素袍黑衣老者,耄耋之年,须发雪白,双眸昏恹。
张泉再次致礼,道:“末学后进,上党张泉,拜见伯喈先生!”
“山野老朽,不敢当!”,蔡邕目光如炬,声音中气实足,对张泉伸了伸手,道:“慧眼如炬?存在于传说……”
这老家伙还在计较前几天颜面扫地的事情,还挺记仇的,张泉想着,身上动作不慢,疾步上前,捉住蔡邕的枯干手掌,笑道:“哪有什么慧眼如炬,不过是误打误撞,碰到罢了,市井坊间的民众奇异传说,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而已。”
蔡邕幽幽道:“天下纷争,妖孽备起,群魔乱舞,岂不知,一步错、步步错……”
张泉大约懂了蔡邕的意思,大汉几百年了,盛世当中出过几个人才,唯有乱世英雄豪杰层出不群,汉初三杰、帝国双璧、云台二十八将。而今一个小小上党,人才何其多啊,一代鸿儒也在此折戟。
张泉一笑,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蔡邕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好个壮志凌云,豪气冲天,好诗!”
张泉脸皮厚的城墙似的,俯身笑道:“既然先生觉得好,求先生为晚辈加冠礼、取表字。”
加冠礼即成年礼,世家士族中人必须要做的,尤其张泉这样的特殊,取表字差不多。
张泉正愁找哪个德高望重的,踏破铁鞋无觅处不是?
“恬不知耻。”,蔡邕拿掉头上的束发冠,一尊古朴的紫金冠,双手放到张泉头顶发髻,道:“干净的来、干净的去,送予你罢!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插上相配的玉簪:“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张泉三拜,道:“谢先生主持冠礼!”
蔡邕双目生辉,幽暗深邃,悠悠道:“善之由我,与其由人,若仁德盛者也?愿你心怀天下,仁德示人,表字便叫怀仁。”
张泉三拜,道:“谢先生赐字!”
蔡邕疲惫的道:“去吧去吧!你的心不在这里,离开吧……”
张泉退走。
蔡邕背负双手,缓缓站起,遥望天际,瘪瘪嘴嘴唇儿,勾勒笑容,细语喃喃:“‘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残乱的棋局,没有理顺,乱世的帷幕经历短暂的平复,必将达到新的高/潮……染血的花朵种子已埋下,只待合适的土壤生根发芽……张怀仁,不要让吾失望!”
张泉持冠礼、赐表字,平静的好似正午的湖水,暖洋洋的,不忍划过一丝波浪。
二月初四。
张泉醒的很早,正应了那句,心眼儿多的人觉少。堪堪卯时他就折腾起床,难得舒服,叫一干侍女手忙脚乱,又是烧温水、又是备青盐、又是挑衣裳的,忙活的团团转,恨不得长八只手,能把这位祖宗伺候周全。
洗漱更衣完毕,天色也才蒙蒙亮,天空还带着丝丝寒意,张泉裹上厚实的大氅,迈出自己住的屋门到外边,漫无目的的游逛散步。
细雨过后的连续几日,气象都很不错,张泉伫立空旷校场,眺望东方,凝视赤红徐徐,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晨练的花木兰,怀抱红缨长枪,款步及至。
张泉仿佛毫无察觉。
花木兰老远儿瞅张泉傻站着,童心旺盛,凑合到跟前儿探头探脑,顺着张泉的目光瞧。
闹不明白张泉看啥,花木兰忍不住说道:“主公发什么愣?”
“人生似阳,朝蓬勃,午鼎盛,暮惨淡,或有阴晴雷雨、寒霜风暴,莫测无常。”,张泉双手拢袖,故作深沉,眼睛呆滞的叹息:“纵使精彩……天地间,也不过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
花木兰眼中闪过点点星光,一脸崇拜道:“主公!你太棒了!”
花木兰贝齿轻启,吐气如兰,粉红色的丝质衣裳紧紧贴住木兰凸凹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娇艳欲滴,张泉怦然心动,一把拉过花木兰,温热的大手游走在柔顺翘挺上,一手挑起木兰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清澈的眸子渐渐被火热替代。
木兰羞涩难耐,那可恶的大手揉捏着****,传来阵阵快感,还有那满是侵略性的的眼睛,只看的木兰情不自禁底下美丽的头颅。
突然圆润的大腿上刺来一杆火热的长枪,惊的木兰腾的跳了出去,掩面跑路,张泉登时意兴索然,道:“总有一天,你会乖乖爬上我的床头!”
夕阳落下去了,殿角飞檐外唯余一片浅赭淡青,天空点缀上了星星点点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