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忠不防备,礼楚手中的大刀便朝自己挥来,忙上前与他接招,刀光交融间,吴卫忠已经将礼楚身后的人数打探清楚,不由得冷笑道:“原来你不过区区百人,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竟然敢这么直接地冲到城门,我看不用拿凤久威胁你,你也是没有活路可言了!”
礼楚只是极有耐心地应对他挥过来的长枪,一言不语,将他往林子深处引去,吴卫忠显然是知晓他的意思,却不躲不闪,由着他引着,到底是太自信了。
一千人对一百人,这是既定的胜局!
“朝宗……”
凤久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礼楚心口一惊,目光飘转间来不及闪避,便被吴卫忠的长枪刺到了手臂,“咣当”一声,随着大刀的落地声,吴卫忠手中的长枪已经牢牢抵着礼楚的脖颈。
“对不起……我……我回来了……对不起……”凤久看着那尖锐的枪头抵着礼楚的脖颈,紧张地嗓音都抖动起来,若不是她贸然回来,也不会被人擒住用来威胁礼楚,礼楚也不会陷入如今这个危险的境地。
礼楚的神色依旧很平静,看不到一丝慌乱,只是语气中略有担忧:“凤久,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没有,我很好……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凤久说着,眼眶都红了一圈,眼见这泪水就要掉下来,吴卫忠当即喝声道,“够了!在这演苦情戏给谁看?”
“宋朝宗!你现在束手求饶还来得及,要是……”吴卫忠说到这里,便见面前的人仿佛听到了很可笑的事,冷笑了一声,吴卫忠不由地一怔,追问道,“你笑什么?”
礼楚缓缓抬头,对上吴卫忠巡视的目光,笑道:“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还有什么事在吴将军眼里是来得及的?是我还能和吴卫忠重建信任,还是我能重新回到大司马将军的位置?”
“那么凤久呢?你不打算顾她的生死了吗?”吴卫忠指着凤久,语气狠厉却又透着一股没由来的焦灼。
礼楚目光一动,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凤久已经抢先开口喊道:“朝宗,我不怕!我能站在这里看到你最后一眼已经很满足了!”
凤久抿了抿嘴,藏在背后的手微微一动,趁着看押自己的人不注意,迅速拔下了凤钗,牢牢抵着自己的脖颈,眼眶通红道:“朝宗,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脱身的,我不能再连累你……其实在我被抓进宫的那会我就想过这么做,可是我不忍心,因为我想再见你一眼,现在好了,我可以记着你的脸安心地离去了。”
话音未落,凤久手中的凤钗便往脖颈刺去,礼楚和吴卫忠的目光同时一震,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脱身。
只见这时一道亮光一闪,一柄飞刀直冲吴卫忠的心口飞去,吴卫忠闪身一避,抵着礼楚的长枪便松了一松,等他再投了视线过去,看到的正是他多年的死对头刘温陆。
而凤久的冲动行为已经被刘温陆成功制止了,礼楚忙冲上去抓住凤久的手,目光沉痛,质问道:“你疯了吗?我没有说你死,你怎么有勇气去死?你要相信我,我们是有机会成功的!终有一日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凤久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当时的纠结不舍和心痛她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是那么清晰,她抬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啜泣道:“但我到时候若是真的……真的拖累了你,你不必为我着想,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你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这比死还要痛苦。”
“快走吧!我断后!”刘温陆看了一眼这两个你侬我侬的人,冷声道。
“想走?没可能!”吴卫忠手握长枪冲了上来,刘温陆正要上前迎战,肩头却被刘温陆握着,整个人被他猛地一拉,连退数步,耳边随即传来礼楚轻声的叮嘱,“你带凤久先走,这里交给我!”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吴卫忠以为是援兵到了,当即冷笑道:“听见了吗?我们的援兵已经赶到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刘温陆听到动静偏头去看,目光一亮,喜道:“是三忠到了!”
吴卫忠眉心一拧,礼楚手中的大刀已经迎面劈来,连连转身避开他这罡风一般的刀劲,咬牙道:“那又如何?听这脚步声顶多三五百人,我们这千余士兵难道还打不过你们?”
“这可不好说,我们破狼军都是从死人堆里滚过来的,和你们这些士兵岂能相提并论?朝宗,我们今日便杀他个片甲不留!”刘温陆的目光犀利地简直像一柄刀,若是此时南宫非在此,只怕两人也不相上下。
“温陆!你先走!带凤久回岛上去!”礼楚一面与吴卫忠对打,一面再三叮嘱刘温陆。
这让刘温陆很是不解,着急道:“为什么要走?难道你觉得他们人数比我们多一倍就没有胜算?还是担心他们的援兵很快赶到?只要我们齐心合力,这千余人算什么?还不是半个时辰就能解决的事。”
刘温陆根本不听礼楚的,招手示意耿三忠过来保护凤久,自己便冲上前加入了礼楚和吴卫忠之间的打斗,甚至试图挤掉礼楚,让他去保护凤久。
“温陆!”礼楚紧紧拧着眉,半是无奈半是气愤。
刘温陆却顾着专心打斗,只低声回了一句:“不要说话,等我杀了此人再说!”
礼楚和刘温陆联手,吴卫忠哪里是他们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