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里,丞相夫妇整日里如胶似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蜜糖般的味道,?6??人的很。不需要多做什么,热恋中的人,一个眼神儿,一个手势皆是暧昧。老太太简直乐的合不拢嘴,看来她抱孙有望喽。赵山长那里更不用说,如琳这里吃的用的养生物件儿就没断过,他是真心把她当做疼爱的小辈看待的,希望她能够过的和乐美满。
宁沐放下一份公文,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茶杯都没放下来,竟端着杯子自顾微笑起来。端方无意间瞥到,觉得简直是没眼看了,就没见过他这么虐待单身汉的。
“咳!”端方出声提醒他认真办公。
宁沐是想起了那次赏春会回来如琳在这里她这样那样的那一回,想起当时的旖旎画面,心里就没琢磨好事儿,惦记着把实现当日诺言这事儿早点提上日程。
听到端方咳了一下才缓过神儿来,老脸一点也不红,“端方,你嗓子不舒服?不舒服就吃药,别耽误了。”
端方无语,也把手中的活儿放了下来,“大人,小的劝您还是适当的收一收吧,你这样动不动就傻笑太不正常了,和平常简直就是两个人,在家里还好,受惊吓的只有我和小厮们,出了这个门,您的同僚们怎么看?不定当您犯了什么冲,变傻了呢。”端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几天,宁大人就像是某种动作到了某种季节就会有某种特定需求一样,症状太明显了。
宁沐和他轻易不生气的,这次也一样,冲他坏笑道,“端方你难道就不需要女人吗?你某些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我十分好奇。”
端方也不羞恼,他最是了解他,和宁沐相处的人,相识的等级每提高一层,就会感到他无耻程度的成倍升级,他有幸能见到他较高级别的无耻。
“大人操心的还真是多,大人若真是关心的话,晚上可以过来好好观摩。”端方大大方方回道。
宁沐打了一个冷颤,那画面太美不敢想,好吧,是他嘴贱了。“要不要让人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女人相相看,早日成家,也有人伺候你的饮食起居。”
端方十分想吐槽,你倒是成家早了,不也才最近才有人伺候你的饮食起居吗?急忙否决道,“你可千万别!我是顺其自然,缘分未到而已。”
宁沐还想问,“素娘那里……”端方却抱着膀子扁嘴看他了。
好吧,不管就是了。
宁绍自从从大昭寺回来就严重分心,脑中只有一个执念,徐妙为什么拒绝他,为什么没来,他什么时候能见到她问个明白,经常神思恍惚。
把新做好的文章交到了赵山长面前,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教磨合,其实赵山长已经对宁绍挺满意的了,他在快速的进步中,即便他对他的拔高式教学有质疑有不满,也都压在了心里,努力去达到他的苛刻要求,当然成绩也是显著的。
赵山长粗略看了一眼面前的文章,脸一下子就变黑了。对专心写字的咚咚和蔼的说道,“师叔祖渴了,咚咚端来的水格外甜哦。”
咚咚一听,放下毛笔,乖巧的说道,“师叔祖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端水来喝。”说完就下了凳子蹬蹬蹬的跑出去了。
赵山长这才冲宁绍发作,把手里的文章揉成了一团无情的扔到他脚下,大骂道,“这是什么狗屁文章?你是在梦里写的吗?如果你只能写出这种东西,就不要再写了!现在回去把书本都收拾好装起来,别考什么举人了,考了丢我和你父亲的颜面!”
宁绍低头站着未动,也不敢去捡起地上的纸团,他自己知道,师叔祖没冤枉他,那就是一篇狗屁,他自己都看不上,他不过是敷衍了一篇而已。
赵山长嚯的站了起来,大喝道,“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教这种态度的孩子,滚回去做些伤春悲秋的诗像个姑娘家尽够了,你不需要我教导了。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分心耽误正事儿是我的大忌,当年我死了娘,一日不拉的守孝招呼四邻,心里头再悲伤身体再累也丝毫不敢耽误了学习,你赶紧回去吧,别碍我的眼!”
宁绍被骂的无地自容,扑通一声跪在赵山长面前,一向倔强的少年对他再没有一丝怨怼,语气坚定的道,“师叔祖,是我错了,我不该分心,我这就回去重做,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您失望。”
赵山长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到底是伸手拉他起来了,“回去重做吧,年轻人,你是男人,又是长子,你这辈子注定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别的事儿都可以去烦忧牵挂,但千万别让它们干扰了你的主要任务,您可明白?”
“绍儿明白了。”宁绍羞愧的无地自容,真是失败,他方方面面都做的一塌糊涂,这样下去不行,至少读书这一样他不能失败,师叔祖说的对,他的人生里不只要有徐妙,别的东西他也一样都不能落下!
丫鬟们把新做好的夏季衫子给各房送去,江氏也得了两身,看着这手里轻盈漂亮的衣服,她的心情却无法漂亮起来。老爷和太太真的像她担忧的那样,越来越好了,他们中间真的再不插不进她了。可是她该怎么办呢?她真的无法离开老爷啊,如果她走了,她能去哪呢?天大地大没有她的家了呀!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姨娘,外面日头晒,还是快些进屋吧。”是梅婆子,她院子的主管婆子。江氏眼神暗了暗,不觉握紧了手中的新衣服。
和梅婆子进了屋。她亲手给江氏倒了一杯茶,才不徐不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