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是没有丝毫的停歇,不过嗜血的群狩已经完全消散了,血腥的味道也已经被吹得远去。
艾依夏坐在青铜车内部的房间里,依靠在墙角,听着风,想着以后的事情。青铜车没有动,没有夔牛,这种交通工具根本没人能拉得动,而现在那只夔牛估计正在道路便啃那些被峡谷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草木,可能它还会顺便吃点沙土以助于肠道消化。
她有些累了,今天并不是她进入裂谷的第一天,那当然也不是她第一次和这里的生物战斗,但是像今晚这么凶险的,还真是第一次。
这里的生物很强悍,和以往见识过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而且随着这条裂谷的深入,这里出没的生物也越来越恐怖。
她一个人很麻烦,今晚确实是好运,碰到了一群濒临灭绝的狩,碰巧自己还有些本事能够威胁到它们,碰巧那领头的血狩是一个合格谨慎的领导者,以上条件少了任何一个,也许自己就要丧命了。不过,前方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会走下去。
她终于睡了过去,风在黑夜里乱窜,偶尔天上还能传来几声介于狮吼与鹰鸣之间的声响,这声音还没能落到地面上产生回音,就被狂风吹成了碎片。
“哞!”
夔牛停下了嚼动,抬起了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在那里,有一个能威胁到它安全的气息,也许是人也许是动物。
它缓缓走动,回到了青铜车,然后笨拙的把鞍套重新穿回到它坚实雄壮的身躯上,然后继续向裂谷深处走去。随着它的步伐,青铜摩擦的声响转瞬即逝,青铜车运转了起来,而它则一口大气都没喘过。
车在黑暗中继续行驶着。
艾依夏做了个梦。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地方,温暖的光线散落在花园里,地上的花儿十分的诡异,它们迅速的生长,盛开,衰败,凋零,再继续生长,不停的重复着生命的轮回。
在这个温暖的地方,只有这一片充满着芬芳的花园,花园上站着一个女人,美的就像梦幻一样,她一身素白,戴着一顶洋气十足的太阳帽,却赤着脚,站在花园里......
那是一张看过了也永远都记不住的脸。
因为这张脸上什么都寻不见,光覆盖着她,除了纯白,看不清她的特点。
这是第二次梦见这个地方了,这个人也是第二次见了。
花进入了凋零,随即又生长,盛开。时间的循环重复着生命的周期定理。
“你要做到啊......”
那个声音在梦里回荡着。
“你就是我,对么?”艾依夏看着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她,她却是重复着那句话。
“你要做到啊......”
“.......”
白色的光芒在各个地方浮现,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她们都是那副模样,面对着她,重复着同样的话。
所有的花都飞扬了起来,串成了一个连贯的花环,一个光点在花环上疯狂的移动,但它无论有多快,都脱离不了这个环,无数次的回到原点,又无数次的出发,直到那光燃尽了自己的一切,消失。
花散去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面貌也清晰了。
无数个她看着本应只有一个的她,说道。
“不要放弃啊,你会做到的。”
艾依夏看着她们,默默地回应着。
“一定!”
“喂!喂!艾依夏,醒醒,醒醒!”
一阵剧烈的摇晃把她给晃醒了,朦胧的视线里浮现一个模糊的人形。
柒月看她没醒,还在晃着她。
“住手啊,救命,再晃我就死翘翘了!”她痛苦的喊道。
柒月停止了晃动,“吓死了我了,你终于醒了。”
艾依夏觉得很奇怪,自己又没有挂掉,柒月怎么会这么担心。
“你吃错药了吧?我又没事。别人睡着的时候你把人晃醒是很不礼貌的。”
柒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上线就看到你身上带血昏睡在车里,青铜车上也都是血迹,我都以为你变成植物人了。”
全身都疼.....艾依夏伸了个懒腰,瞬间就感觉到了腹部的痛感,腹部一痛,全身都火辣辣的,昨天晚上受的伤可真是不轻。
她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已经没有伤口了,恢复如初.......但是真的痛。
难怪和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没事吧?看你耷拉着眼睛,这么憔悴。”
“没事。再让我睡一会儿就好。”
“哦,”柒月点点头,“哎,你是遇到什么东西了,伤成这样?”
“一群域主,加一个绝灭等级都比我高。明年的昨晚差点成了我的忌日。”
“那是挺凶险的,还能活下来,佩服佩服.......”
“运气而已。”
“不出去走走么?外面风景很不错的,去看看比睡在车里更容易放松。”
“额。”
“怎么了?”
“没什么,你话题转的太快我没反应过来。”
“我还是不去了,那样更累。”
“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身体懒散的时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更有益于恢复,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伤了,现在处于伤后无力状态,走一走再回来休息会恢复的更快。”柒月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堆。
艾依夏知道有她在自己是别想睡个好觉了,而且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有理有据的样子自己还不好反驳。
“好吧。”她勉强活动了一下身体,柒月见状帮她拉开了青铜车门。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