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道:“女人家的事情,你不懂的——就像你们男孩儿的事情,我也不懂。”
沈珉瘪了瘪嘴,没有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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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带着丫鬟婆子们出了娉婷院,就往浮莲园去了。
浮莲园中姚夫人正带着沈玉媱在廊下散步,听说沈玉娇来了,姚夫人有些意外。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姚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玉媱,温和地说道。
沈玉媱在一旁倒是翻了个白眼,道:“她来做什么?她不应该去菖蒲园么?”
“兴许有事儿。”姚夫人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正色看向了沈玉媱,道,“再怎么说五娘是你堂妹,都是沈家人,她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招待着。你在老太太院子里面没学到别的,倒是把这小家子气学了十足。”
沈玉媱不高兴地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姚夫人又道:“昨儿看到你和李姨娘还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什么,你从前不是不待见李姨娘,现在倒是有话说了?”
沈玉媱道:“就是大慈恩寺的事情,母亲你不愿意说给我听,我只好去问问别人了。”
姚夫人道:“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值得打听的?”
沈玉媱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娇俏笑道:“听说就是五娘和那什么周元泰在禅房里面……做那事了?”
姚夫人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斥责,就听到了沈玉娇温温柔柔问好的声音。
“见过二婶,见过二姐,冒昧来访,却是打扰了。”沈玉娇说道。
姚夫人寻声看去,只见沈玉娇一身樱色的千褶裙,正盈盈笑着行礼。她上前了几步,虚扶了她一把,口中道:“这么多规矩,倒是显得生分了。”
“礼不可废。”沈玉娇笑着说道,“许久没见二婶,二婶倒是还像从前一样飒爽英姿,令人艳羡。”
这话虽然是好话,但却不该是由沈玉娇来说的,姚夫人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她的来意了。于是姚夫人直截了当地问道:“娇娇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沈玉娇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有个丫鬟今儿在外头传闲话,被我身边的戴嬷嬷给抓着了,她说她是浮莲园的,我便亲自送还过来。”
一边说着,沈玉娇示意戴嬷嬷把一个刚留了头的小丫头给带到了前面来,然后笑着看向了姚夫人,问道:“这可是浮莲园的丫头?”
姚夫人看了一眼那丫头,只觉得面生,并不太记得是不是浮莲园的。倒是旁边的沈玉媱急急忙忙地开了口,道:“这是我院子里的小丫头,你凭什么把她给抓了?”
沈玉娇微微笑了笑,扫了一眼沈玉媱,然后重新看向了姚夫人,道:“二婶是杀伐决断的女中豪杰,浮莲园按说应当比这府里任何一个院子都要规矩,可偏偏是浮莲园里头的小丫头,跑出去说三道四。”顿了顿,她看着姚夫人脸上的神色微变,然后才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大慈恩寺的事情,府里面的人好奇也正常,如这样的小丫头是没出门见过世面的,这时候就要教导他们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今日是碰着我了,只绑了送还回来,若是碰见了我大姐那样的烈脾气,岂不是要拔了舌头打杀了去?”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姚夫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看了一眼沈玉媱,见她目光闪躲的样子,便更加证实她的想法了。
“二姐或许还在猜测着大慈恩寺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二姐没去也是件大好事。”沈玉娇继续说道,“二婶疼惜你,才不说给你听。不过看起来二姐并没有觉得二婶是在疼惜你,大约是觉得二婶故意瞒着你,不许你知道。既然如此,便让我这个做妹妹的说给你听好了——恰好这丑事是发生在我的那间禅房里面的——大姐沈玉婳与周元泰,就在我住的那间禅房里面,行了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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