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岫是算了,可当天晚上就赶回来的大梁媳妇可是不依不饶的要闹腾。整个家里被两个女人闹的天翻地覆的,差点儿连所有的家什都砸了。
最后,大梁一怒之下说,她如果继续闹腾就休了她。
大梁媳妇眼瞅着新人已经进门了,害怕被休,倒是也安稳了下来,可是一个家里从两口子变成了三口子,与三角形的稳定性可就没关系了,而是注定了,这个家可就不太平了。
偏偏大梁媳妇那样的性子,也不是个会背后阴人的,只会当面锣对面鼓的欺负人。
而那小寡妇能走这一步,到最后登堂入室的堂而皇之住进来,还得了一个名分,又岂是个省油的灯,自然不会白白让大梁媳妇就这么欺负了,当然要还回去。
大梁一家子现在可是热闹的很,基本上是天天有事儿。
整个正月,村子里的人就都忙着看热闹了,那些回娘家去的媳妇子们,回娘家来的外嫁女们都免费的当了宣传员,很快,大梁一家子就在十里八村的红了起来,没有人不知道西河村梁家的故事。
西河村的一个农家汉子纳妾了,对于这样的事儿,自然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不过,至于好不好,也就是大梁自己冷暖自知了。
大梁是不是后悔,自然也没人知道,不过,大梁的疲惫却是村里人都能看到的,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大梁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明显能看出来老了一圈儿。
村子里的汉子们想着这样未必是好事,加上自家女人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多想一些,自然也会时不时的敲打一番、警告一下,不许生了外心之类的话。
这些男人虽然心里头有些不好的想法,可慢慢的也就淡了心思。
好不容易才过上了衣食不愁能有结余的好日子,总不能折腾的过不下去,家宅不宁可不是好事!
腊月二十六的那一场大雪太厚,一直到了正月初七,村子里通往外面的路总算是能走了。
五婶子这些日子都没能等到儿子回家,焦急之心自然可见一斑,林玉岫也担心就他们小两口留在城里会不会不好,因此,只等路开了之后,索性就让五叔架起自家的马车带着五婶子一家人去城里。
至于乔氏,还是不去的,林玉岫苦劝不少时间也心意不动,林玉岫对于乔氏居然不能与自己等人同去府城有些遗憾。她还想着一家子人就留在府城过元宵节,城里的元宵节据说有花灯会,可要比乡下地方热闹的多。
可乔氏不愿意,又能如何?
“你也不用多想,乔婶子这么多年除了偶尔去镇上采办些东西之外,从来就没有去过外面。”五婶子看出林玉岫的心情不是很好,故而劝上一句。
五婶子从嫁进西河村二十多年时间,从来不曾见过乔氏去过其他的地方,许是乔氏的天性便是如此,不习惯去陌生的地方吧?
林玉岫真是有些不懂乔氏为什么不出去走走看看,若是以前,是因为没有这样的条件,可现在这不是有条件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去?难道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吗?
可是她明里暗里也不是没打听过,村子里的人却都不清楚,林玉岫也不好问的多了,反而让人怀疑,最后只能作罢。
这会子五婶子说起这话,林玉岫不觉多问一句:“五婶子,您知道乔奶奶是哪里人吗?”
“我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其实不光是你好奇,我早年的时候也好奇乔婶子究竟是啥身份。
当初,我和你五叔问过,你五叔说他也不知道哩。反正在你五叔小时候,乔婶子就已经在咱们村子里了。不过,从那时候开始,好像就一直是一个人过日子,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
后来断断续续的我听这村子里的老人们说,几十年前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些富贵人家的下人,在村尾的地方买了一座荒废的院子修整,还买了几十亩地。
过了不久那些人送了一个年轻媳妇子来,来的时候听说是病了的,从此之后,乔婶子就在我们村子里住下来了,不过她究竟是啥身份可没人知道。
后来又很多年,村子里的人很少见到院子里的人,不过因为族长他们的要求,不让村子里的人去打扰,所以,村子里也没人会去,久而久之,居然就忘记了这么一个人。
可是,后来,那女子年纪大了,好像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偶尔也会出来转转,和村子里的人熟悉了之后,也能说上几句话。
我还记得以前有人猜测,乔婶子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外室,可是这外室也没有这么白白养着的,我倒觉得不像。也有人猜测可能是冲喜的新媳妇,估计是成了寡妇,所以就送到这里来自生自灭了。至于具体是个啥身份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绝对不是咱们这样的庄户人家的女人。”
林玉岫听到连五叔都不知道,当下也就不问了,乔奶奶的来历本来就成谜,或许只有村子里的几个大佬才知道吧,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去问。
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的秘密,何必一定要挖出来呢?说不一定,那就是乔奶奶最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往了。
林玉岫低头想着,忽然心中一亮,她想到了蔡家的人,难不成乔奶奶与蔡家有什么关系?若不然,为什么当初蔡家的人上门之后乔奶奶就病了?
可是,好像也不对啊,蔡家的公子也来过几次,都没见乔奶奶有什么不对的,赵元溪与蔡家也是亲戚关系,乔奶奶也没有什么反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