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别院,凉亭,巨树遮阴。
柳嫣然与父亲对面而坐,一位仆人为两人斟满了茶杯,悄然退了出去。
“父亲想要知道什么?”柳嫣然对父亲的态度不冷不热,平静的说道,却并未去动那杯茶水。
见状,柳父也是摇头叹了口气,道:“嫣然,父亲只是想关心你,如果你不愿意说,父亲也不会多问。”
闻言,柳嫣然摇头,道“没什么不可说的,他是我的师兄,这一次我与他结伴而行,路上遇到了点危险,就这样。”
“就这样?我观他修为也不过筑基,什么危险能让他神魂受伤?”柳父眉头微皱,叹道:“嫣然,你的事情为父本不愿多说,但你是我柳家千金,此子虽为你的师兄,但根基还是太浅,如此年级,方才达到筑基,将来前途怕也堪忧。人心险恶,你又过于单纯,父亲只是担心你被骗,说不定此子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装晕呢?”
柳父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按理说,一个筑基期的玄修,神魂是很难被伤到的,毕竟,这一层次的玄修还没有涉及到神魂。
柳嫣然摇了摇头,认真的道:“不会的,师兄受伤是我亲眼目睹的,还请父亲莫要污蔑师兄。”
闻言,柳父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好,就算都是真的,那他为何会接近你?是否知道你的身份,是否是贪恋我们柳家的权势?这些你又知道吗?”
见父亲越说越离谱,柳嫣然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坚定的说的:“父亲不必在妄自揣测了,杨逸笑师兄五个月前才拜入天峰城,是胤禵长老唯一的弟子,胤禵长老对其甚是看中,五个月便能从毫无根基到筑基巅峰,这并不是常人所及。将来又怎会前途堪忧?而且我相信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闻言,柳父倒是感觉有些意外,眉头微挑:“哦?还有此事?胤禵长老不是在静安峰吗?我可是听说,胤禵此人从来只知道闭关修炼,根本不关注弟子死活,所以其门下才无一名弟子。”
“也许是胤禵长老想开了,想传一人继承衣钵呢,父亲若是要与我谈论师兄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吧,师兄身边没人照料,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说罢,柳嫣然向柳父拱手请辞,转身离去。
见状,柳父也是起身,拦住了柳嫣然,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让柳嫣然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不提此事,你师兄的问题也不急于一时,嫣然,你先坐下,让为父看看,许久未曾见你,为父也很想念你,让父亲看看,瘦了没有,你孤身在天峰城,家里照顾不到,还是要自己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闻言,柳嫣然轻轻一叹,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父亲知道,知道你恨父亲,父亲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啊。”见到女儿对自己的冷淡,柳父心如刀绞,苦笑道:“你到底要让父亲如何做,才肯原谅父亲呢?”
闻言,柳嫣然玉手紧握,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事已至此,父亲还能做什么?我没有恨父亲,我只是接受不了,是我没用,是我不能洗髓,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母亲?为什么?御鬼师怎么了?就算母亲是御鬼师,但她从来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让她承担酷刑?”
“母亲含恨而终,父亲就没有想过为母亲做些什么吗?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酷刑折磨致死,难道就没有想着去反抗吗?”
“我不恨父亲,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用,明明不能洗髓,还非要一门心思的想要当什么玄修,如果不是我,母亲已经多年未曾使用过御鬼之法,又怎么会暴露,又怎么会被世间不容!”
闻言,柳父却是无言以对,粗壮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抬起来,放下去,最终轻轻落在了柳嫣然的肩膀,道:“不怨你,也不怨你母亲,是我的错,其实与你母亲相识时,我便知道她的身份,这么多年,我一直试着掩饰,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害了她,是我没能力保护她。”
“因为此事,我们父女已经争执多年了,嫣然,听父亲一句话,父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父亲不求你能成为玄修,只要你快乐平安,就够了,若是在天峰城不顺心,就回家吧,好吗?”
柳嫣然摇了摇头,眼角有泪珠低落,声音却无比坚定的道:“不,我还没到十六岁,我还有机会,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可以成为一名玄修,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那些逼死母亲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证明,御鬼师的女儿,也是可以修炼的!”
“好...我女儿要志气,不管如何,父亲都会永远支持你,缺了什么就跟家里说,不要委屈了自己。”柳父摸了摸柳嫣然的脑袋,轻轻把柳嫣然抱在怀里。
“呜呜...”这一刻,柳嫣然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父亲的怀里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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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我说这安魂香可是人家专门为我点的,你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这跟点完,你还没醒的话,估计还有下一根呢,你说你醒那么早干什么。”安安撇了撇嘴,继续着自己吸收安魂香的大业。
闻言,杨逸笑不由得一阵无语,揉了下依旧有昏沉的脑袋,杨逸笑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哦?这么久?”杨逸笑呢喃了一句,此次他只跨越了一个级别,按理说损伤并不严重,不至于会昏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