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做想过她们这些人背后的努力吗!怎么可能所有的努力全部被否定,这不公平?!
高雅美喝口茶,合身的深紫色旗袍、古朴有年代感的盘扣,手间握着一串祖母绿的串珠,大型落地窗外是七彩的鸟羽,密集的深林,声音不急不缓,带着年老着的从容优雅:“什么优先条约不优先条约的,得到过的总归是你的,何必揪着前提不放。”茶香四溢,味道刚刚好。
“可现在很多谈好的项目要解约!”
高雅美拿起一旁木质的桶提,从旁边引流而下的山泉水道中截取一杯:“解约就解约,再找就是了,没有采访过他们的敏行还不是好好的,你们也不会就此倒了。”
“师父——”上官溢彩不服气:“这怎么一样……”如果让敏行知道,背后还不定怎么笑话她们:“我看什么优先条约,根本就是何先生在给何夫人铺台阶,打压了我们宏大,夫人的敏行才有机会——”
高雅美瞬间严厉的看向她!整个霞光山!谁还跟对夫人放肆!
上官溢彩急忙闭嘴,低着头,不敢反抗。但心里就是不高兴,她也知道就算何先生真的那样做,她们也不能说话,因为资源是先生的,先生愿意给谁就给谁。
她就是觉得何夫人在敏行自己以后会很吃亏!一次次的吃下来不是个小数目她以后可怎么办!根本不公平。
何夫人简直就是敏行的外挂,她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谁敢违逆她,说什么资源共享,以后怎么可能共享,肯定是人家挑剩下的!现在就已经这样了,以后肯定更倒霉,上官溢彩低着头想想都心里难受。
高雅美略显怂拉的眼皮闲闲的高贵的看她一眼,年轻人呀,当初上官溢彩是她最得意的徒弟,悟性高手艺好,打络子最有灵性,可惜后来志向不再这上面了,但也掩盖不了她曾经对她的喜欢。
可何夫人就是何夫人,身份摆在那里,手里的权利就在那里,这些年轻人到底不懂事,这事呀,没本事忍着来,就不要来:“生意上的事我懂的不多……但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你那么优秀,肯定能做的更好。”高雅美亲自斟了一杯茶推过去。
她现在身份尴尬,曾经又私下找夏老夫人聊过,有又曾侄子那点事,她若是不扭转在先生心里的地位,自己都不见在这里呆的下去,怎么会不小心谨慎:“凡是多想想,差不多就行了,别凡是争个高。”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有什么咽不下的,曾经你的资源不是也很好。”高雅美把水道转过来,一节碧绿的竹道下流出潺潺的山泉:“你那时候那样打压敏行,不是也没有被击垮。现在反过来了,你也要让敏行看到,你也不会垮,有没有资源你们都比敏行做的更好,让飞跃看到你们的实力。”这才是你该做的。
上官溢彩想说肯定的,她们怎么可能输,但想着接连接到的电话,又着急了,她不是不可以回归到公平竞争上:“可现在我怎么办!让所有人看我笑话!”
高雅美不说话,她喜欢这个徒弟,但这个徒弟已经离开她甚多年了,她不足以让她与这里的彩雀、山泉说再见。
上官溢彩可怜兮兮的看着师父,有资源不用是傻瓜,这是师父说的:“师父,你帮我问问科副总,看看能不能先让科总应下这一期,时间这么急,让我们上哪里去找替补,师父——”
上官溢彩放下茶壶,茶叶在水中舒展,开出一朵花。现在的年轻人——急躁,想要结果却仔细揣摩中间的智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几分、说几分都是学问:“如果先生回来,我帮你向先生问问。”
上官溢彩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师父最好了,师父,我今天也没事,我在这里陪师父缂丝吧,好久没有做过了。”
“你呀,我也好久没有监督你缂丝了,检查检查你手艺也好。”
……
夏渺渺、何木安骑着双人单车从山上一路下来,车子中间是小小的座椅,座椅上坐着小小的小尚尚。
尚尚伸张双臂,大声的叫着,声音碰到山壁又快速反弹,这更山林中回荡着尚尚的喊声。
夏尚尚高兴坏了,仰着小脸,越喊越起劲。
夏渺渺含笑的看着她,一会一个想法的女儿真是累人,听着女儿不成调的歌,觉得头都大了:“坐好,拐弯喽——”
“妈妈万岁!——”
山风吹过,扬起尚尚肩上的发香,眯了夏渺渺的眼……
高雅美很久没有来过主院了,主要还是避嫌,上次夫人处置了玫瑰园后谁不避嫌,她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高姨?您怎么来了?先生和太太刚吃了饭,您是要找查总管还是米总管。”
高雅美笑着:“都不是,你们忙着,我给夫人绣了一件睡袍,过来拿给夫人,别人给我不放心。”
景姨恍然大悟:“高姨的手艺金贵,下面的人粗手粗脚再也划了线,应该的应该的,您等等我上去看看夫人有空吗?”
高雅美纤细苍老的双腿便比值的站在客厅里,没有心里落差,如果是上个月她或许也会那些被先生处置的人一样心里嘀咕几句,现在她没有那份告别这里的气魄。
景姨很快下来,脸上的笑容热情不少:“夫人让你上去。”说完伸手搀高老太太的时候低声在她耳边道:“先生在书房,这个时间您去刚刚好。”
“多谢,我记下了。”
景姨好爽的一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