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都是朝廷大员,同时不明不白的死去,无论是谁第一个都会想到我,你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成为众矢之的吗?即使他们迫于局势听命于我,难保不会私下密谋反抗。我只想在他即位之前扫除一切障碍,稳固北方,让他接手后能君臣同心,共治天下,而不是留一个随时可能造反分裂的烂摊子给他。”
“可是,你现在让张怀远他们一起去打央金山,打胜后会更增加他们的气焰。谁都知道,琉璃菩萨中藏着的是五十年前魏国南下攻破京城,一路抢掠的财宝,如今那批可买下整座永昌城的宝藏已经被璃雅他们找到,如果最后因战败落到了张怀远那几人手中,难保他们不会拥兵自立。”
“你觉得他们一定会打胜吗?”李谦忽然问道。
“起码八成胜算,以张怀远之能,根本不用六万人马都能尽灭魏国残部。”王紫阳不假思索的说着,看到李谦微微摇头,忽然诡笑:“你不会要暗中帮那边吧?”
“一派胡言,我岂有帮着异族打自己将士的。”李谦皱眉斥道。
王紫阳摊摊手:“那我就不懂了。”
“张怀远、陆洵和陈达三人性情迥异,用兵习惯不同,如果璃雅利用这点加以挑拨,那胜负就难以预料了。”
王紫阳哈哈大笑:“亏我刚还想夸你忠烈,这就自己打了自己脸。你既然知道这三人在一起可能会不和还派他们一起去,这不就是帮人家打自己么。”
李谦有些无奈的看看王紫阳:“你这两年真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药上,其他方面一点长进也没有。央金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他们又找到了宝藏,从西域大量购买粮草马匹养精蓄锐三年,利用地势以逸待劳,就算是派邓衍去,也未必能立即拿下。其实要灭掉他们最好的方法是等。他们原先两千多人退守山中,靠山吃山也能维持,前去投靠的人多起来后必须从山外购粮,在他们认为的时机成熟后再一鼓作气出山反击,夺回他们的旧地,那时才是聚歼他们的好机会,而非现在的主动出击。但若真等到那时,张怀远的胜算就大了很多,如你所说,难保他不会拥兵自立。现在派他们出兵,一是皇上已服用丹药三年,药效已现,须赶在帝位易主前稳固北境,二是张怀远一旦兵败,我便能借机换帅,说不好听就是清除异己,最后,站在旁观角度,通过他们两方相斗,摸摸那边的底,知己知彼,接下来我去的时候才有备无患”
“把张怀远弄下来后你去打仗?”王紫阳正佩服李谦前面的分析,却被这最后一句吓了一跳。
“连张怀远都赢不了的仗被我打胜了,朝野内外最后一批质疑声还怕压制不住吗?”
听到李谦最后一句话,王紫阳“噗”一声把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我以后不能叫你老狐狸了,该叫你狐狸精才对。”
这时酒楼又上来两人,其中一人看到李谦与王紫阳后朗笑着抱拳走了过来。
“原来鸣挥也在这躲清闲,紫阳居士,好久不见。”
王紫阳起身拱了拱手笑道:“听闻袁大人近日为朝廷的事忙的脱不开身,今日也有雅兴过来喝酒。”
“偷得浮生半日闲,鸣挥比我还忙碌都能过来,我为何就不得来呢,来来,给紫阳居士引见一下,这位是户部员外郎卫瑄,卫大人,这就是我常说的紫阳居士。”
来人正是袁韬与卫瑄,卫瑄比王紫阳小几岁,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王紫阳还礼笑道:“这就是三年前在琼林苑的烧尾宴上引人瞩目的落地才子卫瑄?瘦是瘦了些,风骨气度却是难得,来,愚兄敬你一杯。”
卫瑄忙举起酒杯,与王紫阳和李谦都碰了碰杯一饮而尽,李谦三年来滴酒不沾已是众人皆知,所以举起的杯中盛着茶水,也陪着卫瑄喝尽一杯。
“瑄能有今日,全仗当日侯爷提携,卫瑄再敬侯爷一杯。”几杯酒下肚后,卫瑄有些激动,举起酒杯对李谦说道。
李谦微笑着摇摇头:“烧尾宴上的七道题是你自己所答,诗篇也是你自己所作,我不敢居功。”
“当时我已经心灰意冷离京在回乡的路上,是侯爷特意派人追上我,让我再去琼林苑烧尾宴上碰碰运气,为了不拂逆侯爷一片好意,我才跟着回到京城,其实并没有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居然能在宴上与袁大人一同出人头地,不能不说是侯爷的功劳。”
袁韬也附和:“对,如果不是鸣挥,我这会不知道发配到哪里去了,我也再敬鸣挥一杯。以后无论是朝廷上还是别的地方,只要用得到我的地方,鸣挥尽管直言。”
李谦笑了笑:“袁大人其实已经帮我很多了,只是后面,可能还更有需要袁大人帮忙的地方,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子之位却还虚空,若真有那么一天,希望袁大人与卫大人能多多支持。”
袁韬与卫瑄相视一眼,同时点点头,袁韬认真说道:“鸣挥的眼力我甚是放心,只要是你选中的,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央金山中营帐内,璃雅一边逗弄三岁的儿子石头,一边笑着与对面几人说话。
“姜还是老的辣,去年我与沙木将军都忍不住想带兵出山,硬是被葛丞相拦住,让我们再等一等,说不定他们会先派兵,到那时我们再借助地利击败他们,果然不到一年就来了,这次定要让张怀远有去无回,用他的头来祭奠阿哲的爹娘。”
帐内沙木和另外两人纷纷同意,葛全摆摆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