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的文书从东皇太一的袖口里飞出来,直接抛给那边的宁俞,竟将这?6??屋的琳琅珍宝比了过去,天子脸色微有些惊叹,再回头时那东皇太一却已经没了影子。天子微微眯了眼睛,回过头看着手里握着文书的国师,心里有些不高兴,走过去有些埋怨,“你怎么不让上神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
这位天子的表情已经表明了方才有多满意,但这宁俞刚刚明明可以只道‘那司命掌司就要回来,请东皇太一稍作休整。’偏偏说别人离开了,啧啧,真不会说话。
宁俞忍住没笑,却觉得手里的文书有些微沉,躬身说道,“陛下,东皇太一事务繁忙,还是不要打扰。”
“还是可惜,”天子叹气,看着那宁俞手里的东西,没忍住说道,“你那文书给朕瞧瞧。”
宁俞略微一顿,看了一眼那边坐着天子,再想到东皇太一这人,于是先说了一句,“这件事,还望陛下莫要同外人说起,否则事关天命,天界怪罪下来,微沉也是担当不起。”
天子有些不耐烦,这人不是跟他说了他们两个人不必这么恪守规矩,说个话一点也不通俗,他点点头,“莫非这个朕还不清楚?多说无益,快拿来朕看看。”这天界的文书,究竟有什么不同。
不等宁俞递给他,天子直接伸手取了过来,拿着竟有些烫手,忽得展开,字体忽大忽小,虽有些笔锋力道,但,天子倏地阖上,那边的宁俞已经坐下在那边喝茶不说话。天子心里一阵不耐,什么规矩?!朕在这里站着,你个国师竟好已经坐着?!这样一想,于是又将这文书扔回去,说道,“那司命掌司究竟是何人?我倒是想瞧瞧他拿这文书的场景。”
宁俞轻咳一声,拿起那文书也展开看了一眼。果然...写得这么随性,看来这皇帝是没有看明白...于是也没有说破,只是道,“这个微臣不大清楚,只是偶尔会途经此处。”
天子啧啧两声,恢复了往日严肃的模样,转身要走,“罢了,你既然无事,朕也就放心了。这天下若没有如你这般朕信任的人,也不知会有多少百信遭受妖魔的残害。”
宁俞连忙站起来,抱拳,就如和皇帝初见时一般的语气,“这天下能兴盛,全因陛下圣明。”
屋外宫侍一直守着,见天子出来,忙上去披上一件鹤氅,而后不言不语跟在后面,知道陛下就要回宫。宁俞一人在大厅内,看着东皇太一留下的指令似乎有些迟疑,最后心里打定主意,将这东西收好,便走出了大厅。
内院守着不少丫鬟,是不是会有丫鬟仔细屋内的情况,各个窗户外头也有人守着,就怕纸鸢像上次一样突然消失。纵然国师没有怪罪下来,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要再发生的好。宁俞推门进去,屋子内比大厅还要暖和一些,只是有些安静。他悄声靠近床榻,那人就那么好端端躺在那里,宁俞不知怎么竟然将方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宁俞虽然也是损耗的厉害,但至少没有受多大的伤,那三百个神巫说起来厉害,但东君来得更及时。但纸鸢却要糟的多,修为损耗也就不说了,内伤也是有些重,昨夜回来之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就算盛文浩送了他存储的仙草灵药,一时间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兴许是作为仟冥山山鬼的身份一直没有消失,那仟冥山受到破坏,纸鸢也因此连带有些受伤。他轻轻一叹气,到床沿坐下,好好打量着纸鸢消瘦下去的脸,昨晚他亲手帮她换了这一身血衣,整个衣裙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了,全是干涸的血迹,就连脖颈上都吐满了血。宁俞轻轻将被子掀开,她腰腹上的外伤还好只是凡刀所创,没什么大碍,现在就只等她醒来了。
睡着的人似乎被旁边挂念的人所影响,竟然略微嘤咛,挣扎着要睁开眼的模样。宁俞一喜,干脆自己也钻进被子,躺在她旁边看着她悠悠睁开眼。
故纸鸢睁开眼时看见自己脸前面有人凑这么近盯着自己,着实有些尴尬,再看这屋子,分明是宁俞的府邸,神智还有些不清楚,于是讷讷说道,“国师,我方才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是天界的上神,很是了得,各个仙神没有不给我面子的,就连东皇太一都要顾及我几分情面。”
宁俞轻声一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撑起自己的脑袋,“后半句的确是在做梦。”
“...”纸鸢反应了许久,终于回了神,张开嘴,看着宁俞,“姥姥跟那卓启明?”
“姥姥羽化早已注定,而卓启明则因姥姥那一剑,以及你与少司命合力施法,脱离妖、人两道,能够洗清过往,转世从头开始。”
纸鸢瘪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倒是便宜那卓启明了,居然还能转世,“早知道应当直接让他跟着姥姥一同羽化才对,这样,玉桴跟我小徒儿,岂不是...”话还没说完,宁俞的手却顺势往下,揽住纸鸢的腰腹,让她靠近自己,却似乎碍于她受伤,力道却十分轻。纸鸢一顿,接下来的话被宁俞的动作噎了回去,有些不明所以,刚抬头就看见宁俞的脸已经快要贴到自己的额头,“怎么了?”
宁俞半晌没有说话,只觉得纸鸢好似并没有排斥他,沉声安慰,“逝者已矣,夫人莫要再去想伤心的事。”
恢复记忆之前,宁俞一旦想要调侃自己,定要以夫人称呼她,纸鸢对此很是不满。但隔了这么久突然又听到这个称呼,她心里却只觉得安心,伸手也揽住宁俞的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