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的时候,知道她与陈永军纠葛的村民们老一些的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当她打开陈永军寄来的信时,她看着那封信,老泪纵横。
秦如意以为她放下了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学起了认字。
颤抖着手打开了这封信,信上的内容洋洋洒洒。
几页的内容都书写着陈永军的青春,他的记忆,还有他对秦如意的爱。
秦如意看到了最后,手中的纸飘落在地上。
如意,你来w市,我们,在一起吧。
虽然自己一个人孤独惯了,秦如意想了想,还是揣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去了陈永军的城市。
到了w市,秦如意才发现,其实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只是两天的路程而已。
到了w市,接站的人是白发苍苍的陈永军。
没有话语,没有眼泪。
过了耳顺之年的两人相视无言。
陈永军接过了秦如意的行李,搀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领证,结婚,简单的酒席。
曾经秦如意的梦想,全都实现了。
只是这梦想,一迟便是三十年。
两人的生活和谐平淡,唯一不足的是陈永军的前妻时常上门来闹事。
就在前几天,陈永军的前妻又来闹事,陈永军一气,便气到了医院。
这一查不要紧,陈永军得了肝癌晚期。
“癌细胞已经扩散,”带着口罩的医生,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如意说道,“做不做手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不止是秦如意,还有来医院探班的前妻。
秦如意看到陈永军的前妻跑到陈永军的床前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秦如意默默地走了出来。
看着那样激动的妻子,自己倒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秦如意摇了摇头走出了医院,这里,压抑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所以,您来到了这里。”杨锦瑟笑笑,为秦如意续了一盏茶。
秦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俺也忘了俺听谁说的了,这里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俺就想来看看,这是真是假。”
“您还有十年的寿命,”杨锦瑟笑了笑,“若是要用您的寿命去交换陈永军的寿命,您只能用十年寿命换他健康的三年寿命。”
秦如意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那若换他长寿呢?”
杨锦瑟笑笑,“也是您的十年寿命,但换的是他重病五年。”
年华店外,阳光正盛,风携着几缕花瓣漫无目的的飘向远方。
……
秦如意死了。
她死在陈永军的床旁,嘴角边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陈永军则从死亡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手术有惊无险,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在续命而已,他能活多久,那是上天决定的。
当陈永军的麻药渐渐消失,他睁开了眼,看到的却不是秦如意,而是他的前妻和孩子,他才知道,秦如意离开了他。
秦如意走了,除了悲痛与思念,她的离世,也给了陈永军很大的震撼。
看着病榻前寸步不离的前妻和孩子,陈永军的内心被什么触动了。
他忽然明白,他活了大半辈子,却一直是个担不起家庭的男人。
出院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前妻和三个孩子纷纷争着让他去自己的家住。
陈永军乐乐呵呵地答应了,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身边,他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天伦之乐。
他想和前妻复婚,他看着自己的前妻每天忙这忙那,却没有个名分,他不忍心。但前妻仿佛像开了一般,笑着告诉他“你记念了秦如意一辈子,那妻子的名分还是归她罢。”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着,但有时也有些不顺心的地方。
每次,当孩子们问他要这要那的时候,陈永军有些不太高兴,但他的妻子又会对他说,这些东西,他们要的时候你不给,将来人没了,他们还记恨你。你现在给他们了,他们还记着你的好。
这话也有理,陈永军想了想,便把自己的房子、存钱一点一点都分给了他们。
转眼,两年过去了。
当陈永军把自己最后的三万块打给了自己的小儿子,陈家父慈子孝的场景便一去不复返了。
陈永军被赶出了他们家,身无分文。
街里邻居也是知道的,当年陈永军下乡找了个农村的老婆,回来以后便耿耿于怀,后来在城市里找了现在的老婆,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他也不管,他老婆自己一个人费劲照顾着这个家,拉扯着三个孩子。
而陈永军都这把年纪了还跟他老婆离婚,娶了那个农村的女人。
这就是报应,对于陈永军被赶出了家这件事,邻居里说的最多的也就是这样的话。
陈永军开始风餐露宿,有时候他饿的急了眼,连流浪狗流浪猫都抓来吃。
陈永军不知道的是,他还有三年的寿命。
在这三年里,他一直这样活着,苟延残喘。
睁眼闭眼,每一天陈永军的脑子里除了生存便是秦如意。
年轻时的她,年迈时的她,风尘仆仆的她。
三年后,一个老乞丐冻死在了路边。
大雪铺撒在大地上,年华的窗户沾上了白色的冰晶,温暖的室内,炉火旁杨锦瑟在躺椅上小憩。
黑色的长发垂在白色的毛衣上,小巧的脸上因为温暖的火炉染上了一层红晕,显得人有着一丝猫一般的慵懒。
门内的风铃叮咚响了起来,杨锦瑟睁开了双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