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也没多话,照例与秦袖云检视了一遍便让她进去了。
秦袖云踏上传送阵时,只感觉所见周身景象皆被扭曲拉长,华光一闪,再定眼细瞧时,已是来到了一处新的地方。
此地景物荒寒,并没有什么山明水秀的景象,惟有望不尽的奇峦萦回,数十丈的古树高耸云天,不见天日,万山深处,难以望透,也不知究竟藏着些什么。
一条羊肠小道岔成数条支路弯弯曲曲地隐没在远处山林之中。
因为禁制压制的缘故,修士无法御空飞行。
秦袖云这一路上倒是见到了一位修士正行色匆匆地往外面赶去,这名修士路过秦袖云身边时,见她竟是意欲往里面进去,望着她的目光古怪不由得有几分古怪,不过他与秦袖云并不相识,又急着出去,便也没有停下来与她攀谈的意思,自顾自地往传送阵那边去了。
秦袖云沿着这条道路又向前行了一段,但并未见着一株灵植,只有一些寻常的草木生在两侧。
欲待再深入时,秦袖云心中忽然凭空生出一丝警惕,背后一阵飕然凉意,仿佛正被什么东西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
她回头看了看,但只见四野寂静,唯有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哪有什么人或是灵兽。
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秦袖云看着前方,连续拐了数个岔路,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也不知走了多久,秦袖云也未摆脱那股阴冷的视线,所见之景越来越荒凉,再往前行时,已是无路可走,原来是到了一处绝地,山阴笼罩,四处静悄悄的,树叶繁茂,没有日光的照耀,绿得无比诡异。
一面山壁挡在了她的面前。
望着前方再已无路,秦袖云停下了脚步,站定,回过身来,面上神色竟是一派的悠闲自若,哪里看得出来丝毫此前匆匆赶路的那等行色慌张。
“出来吧。”秦袖云温和地朝本该空旷无人的地方出声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只听闻草木微有窸窣之声,从中转出一位修士来。
他身姿挺拔,面目英俊,只是唇边流露出的那丝阴毒的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保持这份镇定的。”
“若不保持镇定又能如何?难道我便要痛哭流涕地求你饶我一命?恐怕即使如此,你也不会放过我吧。”秦袖云抬起头看向他,开玩笑道。
她眉眼含笑,不见丝毫恐惧,见到了他,甚至还有几分愉悦之意。
秦袖云如此淡定,倒令高庸不敢轻易动手了,他本就是多疑之人,见她如此,眯着眼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会,道:“在此处见到我,你就不怕?”
“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为何要怕?”秦袖云轻笑了一声。
高庸不听这话还好,一听,顿时怒火从心头烧起,直烧得青筋暴跳,脖颈通红。
当时一时不慎,被秦袖云以鬼蜮伎俩打败,这是他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人生中最大的一抹耻辱,如今她孤身一人在秘境中见到了自己,不但不怕,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等话,心中的怒气升到了最高。
他此次进入潼林秘境,便已做好了在秘境中狙杀她的准备。
当时秘境开放登记玉简的时候,他还怕秦袖云不肯参与此次的秘境试练,为了这件事,他甚至曾暗中差人怂动宁若兰前去,也好引得秦袖云也一道前往,果不其然,宁若兰只是被微微挑动,便应了下来,秦袖云也如他所愿报名参与了此次试练。
一切计划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为了今日这一天,能够在秘境之中狙杀秦袖云,以报当时之辱,他已准备了数月。
因为之前有萧寒萼插手,高庸连着他家那位老祖再不敢于明面上对秦袖云出手,又怕秦袖云因萧寒萼的关系成长起来,日后报复,他们向来是不惮以小人之心来揣摩他人的,他们自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自然以为秦袖云日后也会如此行事。
在另一方面,他们对周羽翰下的暗手也将使得周羽翰在此次秘境中无法拿到什么名次。
当然,除了狙杀秦袖云,报复周羽翰与宁若兰,高庸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成为秘境试练的第一名,取得此次试练传闻中的那份奖励。
高峰主为此特意赐下了高庸他随身蕴养多年的一件法宝,名唤半月环。形如半月,发出时恍如一环浅淡月晕,一经发出,便将由小至大伸展开来,如光如电,连转不休,随风渐长,最大可暴涨成数千丈,最终化作光雨爆散,光雨所到之处,无论是人是物,均难幸理,万刃高的山峰皆可被荡为平地。
高庸虽然不能完全发挥出这件法宝的威力,但在嫡系血脉的影响下,也能使出其十分之二三的威能,在潼林秘境中已是绰绰有余。
此外,为了以防万一,高峰主还赐予了高庸一件存封有一道秘术的符宝,这道秘术乃是四阶,若是使出,堪比练神境修士的全力一击,即使是高峰主,为了制作这件符宝,也耗费了极多心血。
除了高家知道一些隐秘才会如此费尽心思,还有哪个家族会花费如此大的血本在这潼林秘境之中,所以在这个遍地是未突破练气期的弟子之中,高庸就仿佛是一只闯入羊群之中的豺狼,哪里有丝毫的可比性。
高庸自己的修为本来就十分不错,自进入宗门以来,在紫霞问道的榜中向来都是第一,其他修士怎是他的对手,即使某些弟子也有家主中长辈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