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羡诺这时候,用行动证明了他也的的确确是一名普通的凡间男人。他的眸色骤然变得深沉,轻轻抓~住莫默勾着他下巴的指尖,放在唇边温柔一吻。下一刻,便猛然翻身,牢牢把他压在身下。
莫默低垂着眼睑,睫毛不住轻~颤,却始终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仿佛在吻~遍他的全身,脸上好像火烧一般滚烫。他实在招架不住他肆意的感情,只能顾左而言他:“你还未回答我。”
卿羡诺深深看着身下那人,俊挺的眉间飞扬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缓缓俯身,凑近那人的唇:“便是让你做皇后,又有何不可……”未尽的深意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瓣之间。那一把火,终于从他身上,完完全全烧到莫默心中,让他沉浸在那人给予的一切之中,不愿醒来。
夏日暖暖的夜风从半阖的窗边缓缓吹进来,在微微晃动的床帘边羞涩地打着转儿,又很快悄悄散去。
当清晨的第一声鸟啼在窗边响起,本该阖眼休憩的莫默却突然睁开双眼,眸色清澈,哪有半分初醒朦胧之态。他极尽小心地从那人铁铸一般的臂弯间退了出来,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到窗边,看了那个沉沉睡去的男人一眼,轻声呸道:“鬼才当你的皇后呢,做你的青天大白梦吧!”他勾唇狡黠一笑,一个轻跃便纵上窗台,眨眼间消失在房间之内。
床榻之上,俊美无铸的男人颇为无奈地伸手遮住自己双眸,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还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朕偏偏就爱你这样的,这可如何是好……”
……
“千万别打!你要问什么,我都说便是。”
阴暗的地牢中,楼允机面色倦懒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毫无压力地开口,完全无视了旁边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面如土色的张天生。
本来还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张天生:……可恶的楼允机,身为堂堂魔教教主,你的男子气概被狗吃了吗?突然更想打你了怎么破!
“你倒是精乖。”对面那人轻轻笑了起来,看起来颇为满意。刑房墙壁上暗淡的蜡烛突然爆出一簇火花,室内顿时一亮,现出那人清秀温润的脸庞。
若是有任何混迹官场的人在场,此刻恐怕都会看着那人的脸惊叫出声,官位稍低的人只怕还会诚惶诚恐地拜称一声“右相大人”。此人,正是当今圣上的青梅竹马,雪华公主的未婚夫,右相李罄熙。
楼允机显然不在这些人之列,所以他只是懒懒地笑了一声,看着那人道:“我这人没有其他优点,但向来最为识时务,有什么问题便尽管问吧。”
“如此便最好不过。”李罄熙虽是这么说着,却抬手示意张天生拿起鞭子。显然,只要楼允机的回答稍有些让他不满意之处,便注定逃不过一番皮肉之苦。
“魔教教主令在哪里?”
“在我书房架子第三排最左侧的暗格里。”楼允机十分配合的回答让张天生兴奋得红了眼,握着鞭子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李罄熙却还是沉静如初,做了个手势,示意站在身后的李坤去书房验证,他又重新打量着这位玩世不恭的魔教教主,继续问道:“第一任教主所说的魔教宝藏是真是假?”
“是真。但在第五任教主在位的时候,便因为教内叛乱被掩埋地下,从此再没人找到过。”
“卿雪妍和顾倾城被抓那日,你是不是还抓了合欢宫的司莺语?”
“是。”
“那天闯进魔教的有几人?”
“两人,一个是合欢宫主司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最终打伤你的是谁?”
“是司音。”
“你不是有雌合散吗?另一个男人武功怎样?”
“本座没想到司音那厮竟已达到气劲外放的武学境界,一时不防,便被打成重伤。至于另一个人嘛,我看他全程躲在司音背后,恐怕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白脸吧~”楼允机咂了咂嘴,仿佛十分不愿回忆当天的情景。
“哦?”李罄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楼教主还是不肯与我坦诚布公啊。”
见楼允机十分无辜地抬了抬眉:“大人这是何意,本座所言均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
李罄熙却勾起嘴角,冷冷命令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