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平阳和景轩在可站结盟的时候景轩所说的话,虽然这位白发的公子向来让人有种莫名的信任,但是他的这番话,平阳郡主当时可是绝对不信的。
但是现在平阳一回想,景轩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集福商行早已关门大吉,药王谷已经名存实亡,孙清芳整天躲在药王谷中当缩头乌龟,连门都不敢出,自己的未婚夫孙雨琪也真的被景轩弄伤了下身,是不是太监平阳不知道,但是现在孙雨琪被景轩幽禁,连大将军孙清平也没本事将人要回来,孙雨琪的一条小命说到底,还不是握在景轩的手中。
而今天景轩前来让自己贿赂锦妃,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让平阳卷入思邈郡的郡王府内斗之中,这是一步险着,可若是成功的话,却又有天大的好处!
如果孙清平真的也被景轩除掉了……
平阳不敢再往下继续想,因为从她懂事开始,日夜所思,也不过就是搬到孙家,可是现在景轩来了,平阳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梦想真的要实现的时候,她竟然有一丝恐惧,如果思邈郡没有了孙清平,那么思邈郡还是思邈郡吗?
毕竟这些年孙清平坐镇思邈郡,周围的郡国都不敢轻易生事,若是突然之间孙清平死了,思邈郡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这些事情都是平阳郡主需要提前考虑的。
“公子,请恕平阳直言,现在我们已经占尽上风,如果急于赶尽杀绝的话,我怕思邈郡会……”平阳有些犹豫,一边是自己做梦都要搬到的仇人,一边是生自己养自己的郡国,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郡主还真是忧国忧民啊!”玄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揶揄。
“不过郡主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来,你和你的父亲,也就以前的世子,都一直斗不过孙家那些人吗?”
平阳有些错愕,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够狠,不够绝,不够不要脸!”玄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君子可以欺,小人却不能惹,因为一旦惹了小人,就会后患无穷,当今郡王和孙家联手毒死你父亲的时候,他们想过思邈郡吗?”
“孙家在思邈郡中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时候,想过思邈郡吗?”
“郡王明知道孙家私下征收谷价乃是祸国殃民之举,只不过他为了一己私欲,贪图药王谷每年给郡王府上缴那些分成,就纵容孙家无法无天祸害一方的时候,他想过思邈郡吗?”
玄靖虽然言辞渐渐激烈,但是语气一直十分平淡,只是眯缝着眼睛中间,杀气渐渐浓了。
“这些……”平阳郡主想要辩解两句,却发现自己的所有理由都是为了仇人说话,顿时觉得不妥。
“郡主,任何变革,都必然会带来短暂的痛苦,但这些,不是阻碍我们事情的绊脚石,郡主你可以放心,凭借在下的能力,会将思邈郡的损失,减小到最小的!”玄靖说完此言,眼睛直视郡主,他知道自己这个盟友的内心一直在摇摆,所以他要把话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说起来平平淡淡,但是做起来却是凶险异常,一旦有人心智不坚,起了朝秦暮楚之意,那被对手抓住破绽,毕将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现在,玄靖要让郡主自己选择,如果她选择见好就收,那么玄靖立刻就此放手,变卖景园产业,打道回中州芜城,准备准备还要在七月去掖泉丰都经略院求学。
对于他和平阳的结盟,自己也算对得起平阳郡主这个盟友了。
如果平阳准备和他一条道走到黑,那么玄靖自然不会松手,什么孙清平、孙清芳,什么郡王、王妃,在玄靖眼中,不过和路边的猴子一样,只要时机一到,谈笑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平阳郡主被对方看得不敢抬头,刚才景轩的话确实让她很震动,父亲和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被孙家踩在脚下,为什么?
直到今天,这个荒州的少年告诉了自己答案,因为对手没有底线,他们为了利益,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但是自己不行,平阳郡主的心中,还是把思邈郡放在第一位。
而现在,景轩则明白地告诉她,如果要讲良心,那你平阳郡主就趁早别趟这浑水,早些嫁人相夫教子是正经,要想搬到孙家,就先把自己的良心收起来,任何风光的背后,隐藏的都是肮脏!
猛然,平阳郡主抬起头来,直视着景轩那双清澈而又深邃的双眸,“公子所言极是,对付这种人,决不能有丝毫手软,他们狠,我们就要更狠!他们绝,我们就要更绝!妇人之仁在这些面前是没有丝毫用处的,从今日起,公子请放手去做,我平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时的平阳郡主,身上已经彻底没有了小儿女的清纯娇媚,取而代之的,则是果断的杀伐之气!.
玄靖静静地看着平阳郡主,心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位郡主直到今天,才真正下了决心,抛开身家性命,要和孙家那帮人血战到底!
……
转眼之间,玄靖和雨师萱的一月之约已经过去了十天,但是这十天的时间里,白烈见玄靖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景园之中不是练剑看书,就是和紫月说笑,有时候则和孙清兰一起喝茶,顺便向她讨教些草药上的知识。
而白烈则负责看着微澜在绘制药王谷的详细地形图纸,并且拿微澜所绘的图纸和孙清兰所绘图纸相互比较,印证真假。
果不其然,微澜的图纸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