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前面就是裕丰街了,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再过三天,就是左威卫大营报到的日子了,我也要回去准备一番,免得让你爹爹给赶出来。”
石宛如一笑道:“小师叔,要是你都熬不过左威卫大营的生活,那么今天那些公子哥们,恐怕都要打道回府了,放心吧,爹爹一定会想办法多多关照你的。”
“那倒也是不必,其实我也真的想体验一下,真正的军营是什么样的,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玄靖和石宛如在街边挥手告别,看着石宛如一直走到裕丰街,过了街口的哨卡之后,玄靖才转过身子,朝着自己住的客栈而去。
……
丰都,百花楼。
屋子里面只有花馨予和花敬两人,花敬低眉顺目地坐在一张黄花梨的椅子上面,而花馨予此时却没有丝毫门主的架势,在屋中不停地走来走去。
“敬叔,玲珑不光是我的亲弟弟,也是您的亲侄子,您可真是狠心,下手一点都没留情。”
花馨予虽然知道花敬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但是终究姐弟情深,此时不由得张口怪罪花敬。
“门主,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花敬低声说到。
“明白什么?”
“今天要是我对玲珑留情,那么宗主他,恐怕来日就不会对我们留情了!”
花馨予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今天玄靖的意思,花馨予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花馨予也有她的苦衷。
自从宣誓重新效忠牧云团之后,花家明面上在丰都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但是其中的难处,只有花馨予和花敬两人才真正明白。
玄靖虽然将牧云团宗主的位置交给石庭君代理,但是却没有考虑费城的想法。
虽然石庭君的父亲石坚乃是一代神君,在江湖上的名望极高,这点是费城绝对无法比拟的。
可是在丰都这块地方,费城无论是官职还是影响力,都要甩石庭君几条街,这些年费城对经略院的经营,早就让经略院成了费家的家天下,不光是掖泉国内,就是放眼九州,费家都是所有公卿世家争相巴结的对象。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一代神君的地位虽然尊崇,但是石庭君一身武功,却不是来自家传,而是另有师承,石庭君也是从自己的师父那里得到了牧云铁印,成为了一名牧云武士。
可是石庭君的师父生前在牧云团中的为并不算很高,甚至连牧云团的堂主都够不上。
而费城则不一样,费城的师父原本就是牧云团的长老,所以费城从师门得到牧云铁印的时候,顺理成章的也就成为了牧云团的六大长老之一。
牧云团历来的组织形式,都是以长老会为尊,除了大宗主之外,下面还有六位长老,这七个人组成了牧云团的长老会,一般关于牧云团的各项重大决策,都要由长老会集中讨论通过,才能够实施。
而且每位长老的下面,都有自己固定传承的部下,其实大宗主对于长老的控制力度,是非常有限的。
现在牧云团式微,九州之内还能够联络到的长老,也不过费城、白烈和夕三人而已,其中夕的长老铁印,也已经传给了李元堂。
也就是说,如果有天石庭君不再代理大宗主的位置,那么在牧云团之内,费城的地位是要远远高于石庭君的,这也是花家为什么要极力巴结费城的原因。
“敬叔,你说我们选择费长老这边,是不是有些冒失了?”花馨予低声问到。
“门主,按照形势来分析,费城本来就是牧云团内仅存的几位长老之一,而且还一手把持着经略院这个实权部门,无论怎么看,他的牌面都要比现在的宗主大些,我们这几年一直站在费长老的麾下,倒也不能算门主选择失策。”
“不过……”花敬显得有些犹豫。
“敬叔你但说无妨,整个花家,只有你和我算是牧云团的人,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不过刚才老夫所说的,都是纸上谈兵而已,今天咱们真正见到宗主的时候,老夫却不觉得费城有什么胜算!”
花馨予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敬叔的意思是,费城居然斗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门主慎言!”花敬赶忙提醒。
“我是说,费长老的势力,难道比不过宗主吗?”
花馨予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里虽然是百花楼的密室,而且只有她和花敬两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花馨予每次站在玄靖的面前,都感觉那个白发少年似乎能看透自己所有的谋划一般。
是以即使在背后,她和花敬两人单独讨论形势的时候,也不敢对玄靖在言语上有丝毫不敬。
花敬摇了摇头,“费城的综合势力,当然要在宗主之上,但是今天我一看到宗主,心中就产生出一个念头,在将来的九州,没有任何人能够和宗主争锋!”
“敬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老朽的感觉罢了!”
花馨予听了花敬这样说,低头沉默不语,她知道花敬向来老成持重,没有把握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而刚才花敬所说的话,却十分肯定,而且话说得很满,不光指费城,而是说玄靖在九州之内,都无人可与之争锋,这是什么样的气度?
花馨予不敢再往下猜想,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花敬身为百花楼现在唯一的长老,可以说知晓百花楼所有的机密。
也就是说,九州内所有有价值的情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