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被抓住了?这邸报的风向怎么变了?”费嫣有些不解。
“马泉可以操纵那些报馆,在下自然也可以,这有什么奇怪?”玄靖将口中的油条咽了下去,淡淡说到。
“还算你小子有些本事。”费嫣虽然心中高兴,但是嘴巴上是绝对不会绕过玄靖的,“咦,这里还有关于马泉的事情。”
费嫣接着往下看去,只见邸报上面写着清楚明白,御史马泉滥用职权打压朝廷异己,于某年某月,联合某某邸报掌柜,在邸报上面大事造谣生事,污蔑某某官员贪污受贿、品行不端,由于某年某月,诬告某某将军图谋造反,同时马泉还曾收受贿赂万两,帮助某人诬告构陷某忠良,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费嫣越往下看,越是胆战心惊,这邸报上面所列的事情一桩一件均是有理有据,时间地点人物情节处处清晰明了,甚至马泉暗中在百花楼中养的粉头,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被马泉诬告过的朝廷大员,官职最大甚至已经是一品大员或者封疆大吏,但是这些人或者因为和马泉有私仇,或者因为马泉拿人贿赂,为了一己私利,就想方设法控制舆论,搞臭弹劾对方,手段之肮脏,人品之低劣,简直令人发指!
“这些、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吗?”费嫣有些不敢相信。
“邸报上的东西,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不过估计那位马御史,现在可能已经没心情和你姐姐撕逼了吧!你接着往下看!”
费嫣听玄靖这样说,又接着看了几篇文章,大体都是邸报的文书们在拼命地抹黑宋吉和马氏,反正这对狗男女被人捉奸捉双,那帮小报文书们黑起来倒也是有的放矢。
什么宋吉自小心狠手辣,五岁杀鸡六岁屠狗,七岁脚踹八十老妇十岁**无知少女。
什么马氏天生刻薄下贱,十五岁就fēng_liú成性,在经略院中上学时候已经品行不端,白天在课堂上上课,晚上就开始勾引都尉上床,等到毕业的时候人送外号“经略公车”等等。
再后面则是大量的篇幅开始洗白汪强和费然,把这两人一个说的侠义无双一个说的铁面无私。
费嫣大体扫了一眼,顿时感叹天下之间最不要脸的就是读书人,黑白曲直都由着他们手中的笔杆子胡写,昨天还铺天盖地的在黑自己的姐姐,今天费然俨然成了丰都铁卫的形象。
“这些都是你做的?”费嫣狐疑地看着玄靖。
“还算有几个朋友,大家帮忙而已。”玄靖语气平淡,随口应答。
几个朋友帮忙?费嫣当然不相信玄靖的这番鬼话,在丰都这个地方,费家算是权倾一时了吧,饶家算是富甲一方了吧,结果怎么样,马御史找人抹黑自己姐姐的时候,父亲费城还不是退而求其次,甚至想到在百花楼中设宴宴请御史马泉以息事宁人。
而即使凭着饶家的财力,饶晨在这件事情都也无能为力,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费嫣才深深地感受到了以前所没有的无力感。
在过去,费嫣觉得凭着自家的实力和圈子,在丰都这个地方没有设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但是直到遇见宋吉这件事情,费嫣才明白,就算爹爹是费城又能怎么样,宋吉的五个师兄弟在路边堵截他们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的顾忌,当场还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而自己的姐姐费然被马泉操控的邸报抹黑的时候,费城也碍于身份,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直接去做,而最终只能选择向马家低头认错,对于费城来说,这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路径,但是在费嫣心中,又何尝不觉的费城真是窝囊呢?
“景公子,这次的事情,你费了很大的力气吧?”饶晨低声问道,他作为饶家的公子,这次在这件事情上不能给心上人帮上一点点忙,心中终究是感到愧疚,所以他也更加清楚,玄靖所做的一切,绝对不是刚才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描述的。
“也没有什么,真的只不过是找了几个朋友帮忙而已!”玄靖不愿多说此事,开口转移话题,“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我们赶紧去吧,虽然经略院的学生没几个正经上课的,但是今天可是第一天,我们就缺课,终究不好!”
玄靖说着一边朝着教室走去,一边招呼着在身后愣神的饶晨和费嫣两人。
两人看着玄靖脸上淡淡的笑容,心里同时升起了丝丝的温暖,好像只要有玄靖这个朋友,他们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晴天。
……
丰都,左威卫大牢之中,宋吉的头上被套了一个粗布口袋,嘴巴里面则被人塞了一块破布,手脚则全部被捆得严严实实。
宋吉从昨天夜里被人扔到左威卫大营门口直到现在,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有吃过一粒米,甚至如果不是听见大牢里面的两个狱卒的谈话,他都还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哪里。
左威卫大牢吗?宋吉在心中苦笑,现在一切都完了,可是宋吉心中还存着一线希望,自己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费房。
那天是费房和自己一起焚尸灭迹的,人是景轩杀的,虽然自己偷情师娘、下毒谋害师父,指使师兄弟拦路堵截玄靖一行,并且事后还将妄图掩盖痕迹,但是在这一些列的事件之中,并没有一个人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根据掖泉律法,自己的行为再恶劣,最多也不过判个刺字流放,到北边给披甲人为奴而已,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要不了几年,找个机会总能逃出来,到时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