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一愣,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现在自己一行三人都在人家的地盘上,不用说别人,光是那个顾庭虚的秘术修为,就几乎能比肩龙空山,更不要说他还有好几个师弟,恐怕也不会差到哪去。
凭着白烈自己的一身武艺,逃出应该不难,可若真的撕破了脸皮,想要带着玄靖和慧琴一起离开,白烈却自认绝对做不到。
白烈的声音有些低沉:“恐怕……恐怕要是真的动手的话,我们三人出不了芜城。”
“那不就得了,白长老,既然人家实力比我们强,想要下手早就可以下手,为什么要把我们好吃好喝地供在这里呢?”
“这个……这个……或许他们有什么别的企图也说不定呢?”白烈说道。
“白长老,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就算我们出了芜城,有什么更好的落脚之处呢?”玄靖淡淡问道。
白烈却仰起头来,“出了芜城,我们一路直上云台关,只要进入掖泉境内……”
“进入掖泉又能如何?”玄靖打断了白烈的话头。
“直奔丰都的经略院吗?到了那里又如何,白长老,我今年才刚满十二岁而已,就算丰都的费长老举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进入经略院,是不是有些太过招人耳目呢?”
白烈一愣,挠了挠头,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件事情,但是眼下一直被龙空山的人追杀,虽然玄靖以这么小的年龄进入经略院确实显得突兀一些,可也总比在江湖上瞎晃悠要安全的多。
“公子,虽然你年纪尚小,被费长老举荐进入经略院有些突兀,但是只要进了经略院,你的安全问题起码能得到保障了呀!”
玄靖叹了口气说道:“白长老,您觉得您的武功修为,比起柳爷爷如何?”
白烈不知玄靖为何有此一问,只能随口说道:“老宗主乃当世武学巅峰,连你父亲当年都承教于他,我自然不能和老宗主相比。”
玄靖轻轻摇了摇头,起身给白烈又倒了杯茶说道:“白长老过谦了,现在柳爷爷已离世,恐怕普天之下能一对一和白长老抗衡的人,一只手都数不出来吧?”
白烈一凛,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这几日变得这么厉害,如果按已经显露名声的江湖高手来算,天下间能一对一稳赢白烈的人,确实不超过五个。
白烈慢慢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言谈举止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领袖的气质和风度,这种气质,白烈在柳相身上见过,在自己以前效力的休国女王白凤身上见过,也在玄布身上见过!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领袖吧!
其实白烈不知道的是,玄靖心中的痛苦远高于同样年龄的孩子,父亲死了,柳相爷爷也死了,白烈虽然也是当世高手,但是现在柳相已死,只凭白烈一人,还无法万无一失地保护他和慧琴。
玄靖不止一次地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身边的人,他们一个一个永远离开自己。
虽然一代神君把苍龙之力传给自己,但是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别说苍龙了,连条泥鳅的威力都未必能用得出来,这样孱弱的一个人,连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又怎么能够保护身边的人!
“白长老,我从顾先生那里得到消息,服部半藏虽然已经返回东夷,但是龙空山还是没有死心,他已经暗中联系了山中派的刺客,准备在掖泉行刺我们!”
饶是白烈老谋深算,听到“山中派”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也是一跳,那些藏匿在碧斯山脉中的刺客,绝对是天下谁都不愿意惹的一群人。
据说这些人历来以家族传承,门内弟子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从小就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唯一的专业就是——杀人。
在这个江湖上,如果你有什么仇人,自己又杀不掉对方或者不方便动手,只要你能找到山中派的下线,报上你仇人的名字,山中派就会给你一个报价,如果你接受报价并交上足额的银两,那么你的仇人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白烈在极州任白熊营都统的时候就曾经和这些刺客打过交道,深知这帮人的难缠,如果龙空山真的找上这些人来帮忙,恐怕光凭着自己一个人,还确实不好对付。
几百年前,西贺一位国王垂涎山中派的财宝,曾经派遣大军进入碧斯山中攻打山中派的城堡,谁知整整三年时间,数万大军死伤过半却仍然无功而返。
而且这次围攻同时也惹怒了山中派的首领山中老人,山中老人公告天下,要派遣门内精英刺杀国王,当时天下震惊,都认为无论一个门派如何强大,也绝不可能和一个国家、一个政权相抗争,西贺国的王公贵族们甚至认为山中老人发了疯!
可是事实却无情地给了这些嘲弄者们一个狠狠地耳光,三个月后,国王的脑袋被悬挂在西贺国都城的城墙上,脸上还挂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自此以后,山中派名声大振,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国家,想过要打那群不见天日的暗杀者们的主意。
玄靖慢慢地品着手中的茶水,两只清澈的眼睛却看着白烈,说道:“白长老,虽然您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可是毕竟现在柳相爷爷已经死了,单凭你一个人,还带着我和慧琴两个累赘,你真的有信心,能让我们这一行人能平安到达丰都吗?”玄靖见白烈若有所思,接着又说道: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觉得我们应该信任顾先生,他已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