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我穿以前的衣服,你帮我找出来一套。”
一大清早,伍如花换上了绸缎衣服,让伍如梅给她梳了两个包包头,洗了脸拿了贯例的两个白面馒头后就不见人影了。惹得火气上升的邹氏对柳氏和伍如梅又是一阵指桑骂槐的教训,勒令她们今天要好好干活,否则不给吃饭。
柳氏苦笑着摸了摸大女儿伍如梅的头,让她早点去打猪草,中午早点做了饭送到地里去,省得邹氏又骂。
“娘,二妹那套粉色的衣裳你放哪儿了?”
“不是都收在你房里箱子里吗?”
伍如梅的脸白了,那件衣服可是二妹衣服里最好看的一件,她都羡慕的很呢。
“昨儿我洗了晾在院子里的,下午回来没见,我还以为是娘你收起来了。这,这怎么办?衣服去哪儿了?”
“你这孩子,别是她自己收起来了,晚上你问问她。”柳氏暗想,大女儿的胆子小,不如那孩子胆大成稳遇事也不怕。有钱人家的孩子见识多,胆气也比穷人足百倍。
“嗯,也许是二妹她自己收着了。”伍如梅听了母亲的话,立刻放下心来,却忘了早上伍如花还是让她给找了套衣服穿呢。
伍如花这边与喜娃在村口集合,看喜娃把两袋子的金银花和金银花蜜,还有一筐子的薄荷都拿到了村口,感叹着还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这几样连筐子加起来可有个三十多斤呢。
十分钟后,坐在牛车上的喜娃,还是舍不得地小声对伍如花说:“二妹姐,其实我可以的,我快快地走,能追上牛车,这能省两文钱呢。”
“这么多东西加你我才四文钱,再说你人小,那老远的路背着东西去,不把你的肩膀压破了才怪。放心吧,这钱不白花,省了人力,也省了时间,这账你可要算对了才是。”
要不是柳氏给的五文钱,伍如花还真发愁这趟镇上之行会让她和喜娃牺牲在路上。还好,一人两文的车费,还剩一文,等来的时候就有钱了,还能再坐牛车回。
因不是赶集的日子,去镇上的人少,坐牛车的也就七个人,那几人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和他们不同穿着的伍如花,有两个还小声议论着,伍如花只当没看见没听见,欣赏着沿路看到的风景,期待着到镇上赚第一桶金。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镇上。就见两边的摊贩们拼命吆喝着,卖的东西也琳琅满目,虽不是赶集的日子,但也不乏一片热闹的景象。
喜娃不错眼地看着两边的摊子,有些紧张地问伍如花:“二妹姐,没见有收金银花的。”
伍如花四下里看着,指着前面的一个铺子:“看,那是药铺,走,咱们去药铺。”
这家叫做平安堂的药铺,面积不大,但看病的人可不算少,还有坐堂大夫,伍如花的眼睛把药铺里扫视了几圈,才带着喜娃来到柜台前,冲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收不收金银花。”
那人就问:“你们有货?”
伍如花马上点头:“有货,我们新掐的,都晾晒干了,又干净又新鲜,药味没变坏,入药最好了。”
那人看伍如花和喜娃的打扮,就像是富家小姐领着家里的下人。有些摸不准她的真实意图,不敢确定她是来卖药材的。
伍如花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误会了,忙拿了布袋子放在柜台上打开,让那人看金银花,心想,穿这身衣服还不是怕你们以衣取人,狠压价嘛。
“老板您闻闻瞧瞧,这药味保存得好,才更能治病。”
老板翻看了下,又闻了下味道,就点头赞许道:“还不错,说吧,你们要什么价钱,这些我都要了。”
伍如花反问:“你们干金银花啥价钱?金银花蜜要啥价钱?”
老板笑道:“小丫头还会做生意,我给你店里的最高价,金银花蜜是二百六十文钱一斤,干金银花一百五十文钱一斤,怎么样?”
伍如花把筐子上盖着的破布打开,又问:“这薄荷呢?又是啥价钱?”
老板早就瞧见了那筐子,以为也是金银花,现在一看是薄荷,心想这丫头卖的都是现下里需要的防暑药材,也没再有小看小孩子的念头,认真地对伍如花说:“薄荷也给你个店里的最高价,八十文一斤。”
伍如花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下,觉得大致差不多,就点点头笑:“好,老板你让人给称称吧,在家里都称了的,但不知道与你们称的数对不对的上。”
这是在拐弯地提醒老板不要欺负她们年纪小,在秤上作假。这举动把个老板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好脾气地说:“小丫头放心,咱不能为了点利就砸了自家的招牌。”
喜娃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可早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金银花竟然真的这么值钱。
金银花蜜他们昨天借了秤,称的是五斤金银花蜜,十斤四两干金银花,十三斤薄荷。
算下来那就是一千三百文加二千一百文加一千零四十文,总共是四千四百四十文钱。
喜娃咧着个嘴巴,已经欢喜的合不拢嘴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多的钱了。如果他把他心里想的告诉伍如花的话,伍如花肯定会笑破肚子的,这辈子,他才多大点孩子,还这辈子呢。
“老板,麻烦你给四个一两的银子,剩下的要铜板。”伍如花想,四千文就是整整四千枚铜钱,又沉又不好拿,所以赶紧地跟药铺老板要求。
老板吩咐伙计按伍如花说的拿了银子和铜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