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如花把四两银子让喜娃找了块布头包好藏到喜娃家厨房的墙洞里,用石头堵好。剩下的四十文,伍如花拿了十文在身上,剩下的让喜娃身上带上十文,余下的二十文让喜娃藏在屋子里。
喜娃寻了半天,把钱藏在了用来给爷爷和爹娘牌位上香的一个木制香炉罐里,加了些泥土盖好。
伍如花忙活着把买的粮食调料等都放到厨房里去,替喜娃把猪油熬好晾冰了加上盐倒到油罐子里,这样可以放好长时间不坏。
好心老伯给的咸卤,伍如花先放着,准备明天中午做面条时再吃,反正卤子里盐多,放一夜也不怕变味。
接着,把买的猪心猪肚猪脚洗净,用锅里的油渣和辣椒爆炒了猪肚,红烧了猪脚,猪心在水开后去了血水,换了水再煮熟后便凉拌着吃。
主食焖了些大米饭,和喜娃好好地饱餐了一顿。
买的包子还剩十四个,伍如花留了四个在喜娃这儿,装到碗里放在水盆里冰着,明早再热一下当早饭吃。剩下的十个包子伍如花是带给伍立文一家子五个人的,一人两个,刚好十个。
做好的猪肚、猪心多,伍如花在吃前也用大树叶子包了些,准备一起带回去。猪蹄子只有两个,她和喜娃一人啃了一个,所以就没有剩下。
吃了饭,喜娃和伍如花又上了趟山,跑到昨天他们在僻静的那条山路上去看放的绳套子,没想到还真的有收获,放了三个绳套子,套了一只兔子,两只野山鸡,还都是活的。
两个人又采了些薄荷叶,这才带着兔子、山鸡一起下了山。
伍如花让喜娃用布条子绑了兔子和山鸡的腿,用两个筐子分别给倒扣着当笼子。因为兔子会打洞,所以在地上摆了块木板,让兔子在上面,再用筐子倒扣着。
席子上晾晒的金银花和金银花蜜明天就可以收起来了,伍如花交待喜娃把她买的绣花针等收好,明天过来做点东西,用来猎杀那条蛇。
傍子和猪肚猪心,悄悄地回了伍家,直接进了西厢,把吃的都藏到伍志勤哥俩住的屋子里后,这才又出了屋子。
“爹娘,你们回来了。大哥呢?”
见伍立文夫妻进了院子,伍如花还有些奇怪,天色还早,他们今儿个回来的比往常要早的多。
“二妹,你在家啊。你娘不舒服,所以爹就带你娘先回来了。你哥和你爷在后面呢,一会就回来了。”
果然,伍如花见柳氏的脸色比早上还差,忙跑过去也扶了柳氏的胳膊,对另一边扶着柳氏的伍立文说:“请个大夫给娘瞧瞧吧,娘这脸色太差了。”
“啊,呸。请大夫不要钱啊?装,你就装吧。小的偷懒,大的也跟老娘耍心眼,病了?装的好样啊,老娘才不信呢。给你两天好脸,就把自个儿当盘菜了,告诉你,今早可跟你说了的,没干完了活,你别想吃饭。还有那个丫头片子,大妹,死丫头,你叔都饿了半天了,饭还没做好,你个小崽子,也反了天了?”
厨屋里传来“嘭”地一声响,骂的正欢的邹氏立马跳了脚。
“哎哟喂,你个贱丫头,祸败东西的死崽子,这又祸败了几个碗啊。那是钱啊,老娘倒了什么霉啊,这都是讨命的小鬼啊,老娘养你们一群小鬼,这是要把我们祸败了往阎王那儿送呀。”
伍和贵和伍志勤扛着个锄头进了院子,伍和贵阴着一张老脸,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邹氏的谩骂。
伍如花心里暗骂了句“偏心眼的老妖婆子”,转身对伍志勤说:“大哥,村里我不熟,你去给娘找个大夫来。爹,别愣着,把娘扶屋里躺着,娘都站不住了。奶她噪门大,把姐吓的摔了碗,心疼个碗钱也是合情合理的。回头等爹挣了钱,买十个八个的碗给奶赔了,让奶也欢喜一下。”
伍志勤把锄头放在墙角就跑出院子找大夫去了,伍老爷子来不及拦,邹氏也正为伍如花的话气的一阵拍着胸口说难受。
“大姐,破了几个碗?”伍如花扶了柳氏到屋里躺好后,就出来,冲着厨房问了一句。
“一,一个,手,我手滑了。”是吓的手滑了吧。
“哦,一个啊,那爹买十个,一赔十,奶,你这生意好啊,赚了。以后你别冲着咱厨屋门口喊,你到别家去喊,准保能喊一句吓一个,摔了砸了啥,你都叫我爹做苦工赚钱去给赔了去,这比罚我爹娘不吃饭可重的多,他们老大不小的了,也该知道赚钱养家有多不易。也是该好好跟奶奶你学学,怎么勤俭持家,怎么长记性不祸败东西。”
“你,你个小……”邹氏气的脸红耳赤,手指着嘴角带着讥讽的伍如花,身体开始哆嗦起来。
伍和贵阴着脸,盯着伍如花,看她一点都不怕,压着心里乱蹿的火气咳了两声,说道:“都少说几句,这家成天这样吵,还有完没完。彩霞,你躲屋里干啥哩,还不帮着大妹快些把饭做了端饭出来,立荣、立富,快扶你娘进屋躺着,没见你娘身子不舒服吗?”
伍立贵推着吉祥和彩霞兄妹俩从东厢房出来,一脸愤怒地喊“吉祥、彩霞,你们还不去打那个贱丫头,就是她说你们好吃懒做,就是她害我爹拿不到银子。打她啊。”
伍如花听到伍立贵的话一下子乐了,她不听伍老爷子的话去县里找相识的人家拜访,害老爷子没银子拿,老爷子得有多生气啊。
伍如梅端了一盆子菜出来,看到彩霞身上穿的,忍不住叫了起来:“那是二妹的衣服,你干么穿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