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向似乎是看出了如花心中所想的,在旁边说道:“志森和杏儿这两个孩子是个不错的,眼里有活,比我家的那两个娃儿强多了。以前日子苦,没吃没喝的,我说什么他们还听,没成想现在日子好了,这长大的孩子反而不听话了,成天想的不是吃就是穿的,唉,儿女是父母前世欠的债啊。”
如花听了,看向吴立向,她记得吴立向的儿女应该和她大姐和二哥的岁数差不多。当初她家初来村里落脚的时候,跟着杨大山来她家挖河泥开荒地的少年里,就有吴立向的儿子,而吴立向的闺女也曾上山去采摘板粟,挣过那份临工钱。
“吴二叔,我记得你家的儿子十五了吧,闺女应该有十三了,他们这都大了,哪里还像你说的成天只知道吃和穿的。”
吴立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如花,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自家的孩子比不上别人家的孩子,这当爹的心里头是难受,可还是不想跟别人说道他们干的那些叫他伤心的事,尤其还是跟他们村里最能干的小姑娘伍如花说。方才一时感触说了句,这会儿倒是不能再说了。
如花看出吴立向不想说,也不再问了,便又叫吴立向带着她去看拉到这里的粮食。
“拉来的粮食都存在那间仓房里,够吃到年底的。”
如花看了堆在仓房里的成袋成袋的粮食,点了点头,回过头对吴立向说:“年前这儿会再送一些蔬菜和肉食过来,你们隔个七、八天就给干活的人做顿荤菜。到年前放假的时候,你们所有干活的人,都会发些肉、油、点心回去过年。这儿留着值夜的人,过年时给三倍的工钱。”
吴立向听了一喜,“这好啊,要是给干活的人说了,大家准会高兴死了,不只有工钱拿,还有肉和油、点心领,谁不知道少东家的榨油坊里榨出的油可香了。过年值夜的拿三倍工钱,那我们都不回家了,这差事怕是大家挤破头了都想干。”
“嗯,大家高兴就好,你去瞧瞧,把能叫来的人叫来,我给他们说说。”
吴立向忙着按如花吩咐的,把地里的人除了在那边守着烧野草的人除外,其余工人都叫了来,聚集在一起,听如花讲话。
在这里耽搁了近一个半时辰,如花五人才又上了马车,往香皂作坊赶了去,要知道,天已快黑了,若是去张家寨村或是烂泥村和商家沟村,都要比去香皂作坊的路程远,他们晚上还要住宿,自然是去香皂作坊要近一些,而且香皂作坊里有宿舍,还有一处小院子,都可以住宿。
“这天阴了一天,这会儿反倒是又好转了,看来这第一场雪今天是不下了。”
杏儿说着,放下了车帘。
如花说:“我倒是希望这雪迟些日子再下,最好等那三个村子的房子都建好、加固好了再说。”
志森深有同感,听了如花的话,点着头,“是需要些日子。”
“小姐,前边有人在打斗。”
黑刹的声音飘进车厢里,车里的人听到的同时,也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明显比方才慢了许多。
红衣打开车厢,问黑刹:“什么情况?”
黑刹说:“共有七人,以一敌六,你来驾车,我去瞧瞧。”
红衣身形一闪,黑刹飞身下了马车,手里的缰绳已落在了红衣的手上,红衣也已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马儿早已慢了奔跑的蹄子,在黑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红衣把马车停了下来。
如花从她的那边揭起车帘来,往外探出头去,天色已黑了下来,只听到呼呼的寒风声,若是你仔细地听着,也会偶尔听到一、两声的刀剑相撞击的声音,但又是那么的不真切,让人辩不清是否这声音真的是有人在打斗。
“我没听到什么啊?哥,你听到了吗?如花,你呢?”杏儿从车厢里钻出去坐在红衣旁,却没能听出什么,便回头问车厢里的志森和如花。
如花正要说话,却听红衣说:“他们往这边来了,快进去。”
杏儿愣了下,红衣的马鞭已挥了起来,马儿吃了一鞭,立刻奔跑起来。
杏儿身子一歪,还是红衣腾出一只手把她扶了下,才不至于她跌翻在马车上。
如花和志森探身出去,同时伸手,把杏儿给拉进了车厢里。
“坐好了。”如花沉声吩咐着,她已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
此时飞扬着的车帘带进来刺骨的寒风,也叫如花一瞥间,看到了几道身影正在围攻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去看情况的黑刹,也许就是因为黑刹的出现,才引来了更多的人,还分出一些人来追逐他们的马车。
杏儿紧张地紧抓着车榻,志森抿着嘴巴,在马车里瞧着,想找到一样可以用来对敌的乘手的武器。
如花飞快地转动着脑筋,看着那边打斗的情形,对红衣喊道:“把车赶到他们中间去。”
红衣手下一顿,立时调转了马头,朝着黑刹和另一人被围的地方驱使着马车跑过去。
如花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塞到杏儿的手里,“杏儿姐,这个暗器拿着,教过你的,你小心些用。”
如花又从她坐着的座榻下拉开,从里面取出一柄短刀递给志森。
“森堂哥,一会儿我们和红衣护着杏儿姐,情况危急时,你就带着杏儿姐驾车离开,对付那些人有红衣和黑刹。”
“那你呢?”杏儿和志森齐声问道。
如花心中一暖,说道:“我自然是和你们一起先离开,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