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这眼珠子一转,自然就小手一挥,“名额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吴志北都没啥功夫可以去卫所干,咱家里的几个表哥、堂哥,可是都是学了两、三年功夫的,依我看啊,三位表哥都还要从文科考,就让森堂哥去卫所吧,他来不及走科考的路,就让他去守备卫所,凭他踏踏实实地,以后再找个机会立个功,也能谋个校尉什么的武官当当,爷爷家里也得有个出息的孙子辈的人将来撑掌家业啊。”
这一番话说的伍立文都快哭了,背着妻子柳氏,给如花就竖起了大拇指。要知道,伍立文虽说是吴和邦家的三儿子,可他已过继并改姓为“伍”了,他爹一直没提过要他改回原姓的话,当然,吴和邦也不可能提出这个要求来,总不能说利用人家伍和贵有了科考的资格,转身就要把姓改过来,虽说伍和贵家对伍立文一家不好,但背信弃义的事,吴和邦一家和伍立文却是不能做的。
因此,伍立文和三个儿子,既使将来都考上了,有人能当上官,可这一切也只能是在上坟祭祀时,给先人们说道说道,却不能在活着的同族和村民、外人面前说伍立文他们的荣耀是吴家的。
这样一来,吴家目前只有吴志森三兄弟承载着吴家的希望,而志磊、志淼还小,虽说将来能参加科举,考不考得上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是吴和邦的岁数不饶人啊,他可不一定能等到这两个双胞胎孙子给吴家带来荣耀。
更别谈吴立武或许还会生个儿子出来,既使吴立武有了儿子,他的儿子也比志磊、志淼小,就更不能叫吴和邦等着了。老大吴立贤三个闺女,儿子是不指望了。只有志森这个孙子,是现下里有指望让吴和邦老怀安慰能见到吴家子孙兴起有出息的唯一一个孙子,所以,伍立文自然是希望去守备卫所的人是志森,而不是柳杰、柳俊或是东子。
东子是妹妹的孩子,已有了秀才的功名,这份荣耀吴家有,但最终的荣耀是关家的。
柳杰、柳俊都是机灵的孩子,是柳氏嫡亲大哥的儿子,是柳氏的侄子,那么,伍立文有多想让吴志森去卫所得一个小官职,柳氏和他一样,也有同样的心思,希望自己的侄子多一条出路。
所以,柳氏可惜这个去卫所的名额时,并非不是在打这个名额的主意,伍立文怕柳氏多心,自然不敢说出他心中所想,把这个名额留给志森,如花这样一说,自然是解决了伍立文的问题,有如花在,柳氏不会认为是他有私心,也免了他们夫妻为个卫所的小兵名额而争吵的可能,你说伍立文怎么不能高兴呢。
也因为有如花,志学不去,习墨桓也不会把这个名额收回去,如花便叫她那个兴冲冲的爹去了爷爷家,跟爷爷和二伯、志森说了这件事,然后,第二天便打包把吴志森和吴志北一起,由冷电出马,送去了县里的守备卫所,两人当了个小兵士。
“杏儿,如花,你们来啦。”
一身士兵的着装,腰间挎着大刀,长靴里还别着把短刀,如此威风凛凛走来的样子,杏儿一时都没敢认,如花笑着跟志森打了招呼,杏儿这才高兴地拉住志森转了几圈,打量着志森的行头。
“家中有事吗?”志森问。
“没有,这不是昨天你走的急,忘了今天是腊八节了,这是奶奶和大伯娘叫我给你带来的腊八粥,还有这一身的毛衣毛裤,是我从如花的作坊里买的,你穿在身上,操练的时候也方便些,能伸开胳膊腿脚。爹叫我跟你说,凡事都上点心,别被人欺负了,也别学了那些兵油子去欺负人。”
后一句杏儿说的很小声,就怕被门口站岗的侍卫给听着。
“知道了,如花、杏儿,东西我收下,这还要去巡逻,我得回去了。”
杏儿和如花知道轻重,和志森告了别,看着志森进了卫所的院子,这才上了马车。
“如花,为何不在县里和镇子上卖作坊里的毛衣和毛裤呢?”
杏儿坐在马车上,想到她要给志森多备一套毛衣毛裤,却是从作坊里直接去买的,而如花在镇子和县里却没有出售这些毛衣毛裤,觉得有些奇怪。
如花笑了笑,心想:当初给文知府送行时,她给文知府送了一套毛衣毛裤,说是给他的母亲的,其实,就是想借着老太太能喜欢这保暖贴身的毛衣毛裤,而叫文知府对她有些好印象。谁知,毛衣毛裤送出去了,却没有得到文知府的半点回应。
如花便歇了在颖州府率先推出毛衣毛裤的心思,虽然文知府和她续签了府衙购买手套、鞋垫等劳保物资的协议,但就凭他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如花也不想在颖州府借着毛衣毛裤再火一把。所以,羊毛毛衣毛裤就从作坊直接运去了京城,在京城火起来,反而是颖州府和楚郡府这两个如花可以说是根据地的两大府城,如花都没有售卖。自有一天,文知府会知道,她不求他,他也会来跟她示弱,求着她在他管辖的府城、地乡里,最先售卖这些可以引起达官贵人喜欢的东西,不管是毛衣毛裤也好,还是香皂和肥皂。
如花眯了下眼,抬眸对杏儿说:“出的量少,只能在京城先卖。”
杏儿“哦”了一声,“也是,就像大伯他们作坊里生产的挂面,也只够供给京城和北疆、南岭的,就连县衙里的吴主簿说是希望大伯他们多做些,争取拿下边关将士供应挂面这一物资的事,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