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回去后,知道志勤在隔壁客房,正想避过志勤,跟伍立文和弟弟柳旺把莫如大师的话说一说,谁想,柳旺刚进来,和伍立文正要问柳氏合八字的结果,柳氏看到两人,眼一红,顿时就整个人心里的那根紧绷着的弦断了,晕了过去。
伍立文和柳旺大惊,还是袁琦来时就见柳氏脸色惨白,一回客栈便吩咐小二去请个大夫来,这头听到柳旺急唤“姐姐”的声音,袁琦便敲门进去。
“老爷、舅老爷别急,奴婢已叫小二请了大夫,先把夫人抱到床上躺着,按人中试试。”
袁琦的话刚说完,住在隔壁的志勤听到动静也过来了,看到柳氏闭着眼睛歪倒在伍立文的怀里,把志勤也吓了一跳。
“娘,爹,娘是怎么了?”
伍立文没有时间回答,慌里慌张地先把妻子抱到床上放着躺下,颤抖着手给柳氏按压着人中,希望柳氏能醒过来。
志勤跟着和柳旺一起奔到床前,两人很是焦急担心。
柳旺拍着志勤的肩膀,安慰着:“志勤,已叫了大夫了,你和姐夫先别着急,姐姐会没事的。”见姐夫和外甥都慌了神,柳旺反倒是最先冷静下来的人,出言安慰着两人。
大夫由小二请着进来时,柳氏在伍立文的按压人中下已醒了过来,大夫上前把脉问诊一番后,才说:“这位夫人是情绪过于激动,一时血气不畅,开几副药吃着,切记以后不要过于激动、大喜大悲,将养些日子,就无大碍。”
柳旺谢了大夫,吩咐袁琦跟着大夫去抓药。
柳旺送走了大夫,回头去看柳氏,见柳氏哭的肝肠寸断的,伍立文和志勤在床前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越劝越哭的厉害。
“姐姐,你别哭啊,大夫说了你要静心养病,你瞧瞧你把姐夫和志勤都吓着了,志勤这会儿脸色都发白,姐姐,你有事就说,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吗,你别哭了。”
柳旺自打媳妇蔡小妹生了女儿妞妞后,有了孩子,这心境一下子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人成熟了不少,也知道儿女是当父母的最在乎的人,所以,劝柳氏时就拿志勤的脸色说事,果然,柳氏听了,立刻泪眼朦胧地看向志勤,其实志勤的脸色虽是焦急,但也并不会像柳旺说的脸色发白,当娘的柳氏却没瞧那么清楚,只当自己是真的把儿子给吓坏了,拉着志勤的手忙着叫他不要担心。
“志勤,娘没事,娘没事,你别怕,都怪娘,把我儿吓着了。”
志勤赶紧地拿了帕子给柳氏擦了眼泪,温和地对柳氏说:“娘,儿子没事,娘,你这会儿好点了没有?要不要先喝点水。”
“对对,给你娘先喝口水。”伍立文匆匆地转身就去倒了杯水过来,关切地看着柳氏,柳氏就着志勤的手,喝了两口水。
“姐姐,有什么事你就跟我们说,我们这些男人怎么着都能给你们女人挡风遮雨吧。”
听了柳旺的话,柳氏张了张嘴,迟疑了半晌后,却是又哭了,抽泣着说:“孩子他爹,莫如大师批的八字说是天作之合。”
伍立文、志勤和柳旺面面相觑,好半晌,志勤疑惑地问:“娘,这八字很好呀,你怎么?”
伍立文和柳旺也频频地点头,讶异地看着柳氏。
柳氏擦了泪,压下心头的不安,强扯出一抹笑来,说道:“娘这不是高兴嘛,我儿有这么好的一份姻缘,莫如大师还说你是贵人的命,娘高兴,娘一激动就忍不住哭起来了。”
幸好方才大夫说她是因为太激动才晕倒的,这样柳氏如此一说,丈夫和儿子应该就不会怀疑的。
柳旺心性爽直,听了柳氏的话,顿时就笑呵呵地说道:“哎哟,姐姐,你这一激动可把我们吓坏了。天作之合,这八字合的好,回头咱一回家就可以给志勤准备聘礼了,早早把这婚事定下来。志勤,你可要好好用功,和姐夫一起争取八月中个举人回来。噢,还有志学和志曦,志曦小小年纪都过了童生试,说不定六月份志学和志曦也能考个秀才回来,要是他们也中了秀才,那还能和你们一道去府城考举人呢。你们父子四人都中了才好,还有柳杰和柳俊那两个小子,要能中了,也能叫爹娘和大哥大嫂他们高兴高兴,回头还得门好亲事,志勤比他们都小呢,这婚事都定下来了,这两个小子可不能再拖着了。”
伍立文高兴地拍了拍志勤的肩膀,冲柳旺说:“我和志勤他们都会刻苦用功的,借小舅子的吉言,希望咱村参加科举的学子都能高中,得偿所愿。”
柳氏陪着几人笑着,勉强叫他们没瞧出她的不安,等志勤和柳旺出去后,柳氏这才闭上眼睛,紧紧地捏着被角,伍立文见了,极是诧异,忙握住柳氏因用力而泛着青筋的手。
“秀,这是怎么了?”
柳氏缓缓地睁开眼睛,冲伍立文的对,丈夫和儿子都要参加科举考试,有什么事她可不能让他们忧心,什么事都没有他们的前程重要。
“他爹,我没事,身上乏的厉害,你去看看袁琦抓药回来了没?我想先睡一会儿,等我醒了再喝药,成不?”
伍立文不疑有它,轻轻地摸了下柳氏的脸,说道:“好,我去看看,叫她过半个时辰再熬药,你先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好。”柳氏闭上眼睛,感觉到伍立文给她掖好了被子,出了屋,柳氏昏昏沉沉地,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等回到大吴村后,柳氏心里不踏实,还是瞅准机会,单独跟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