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和贵和伍小雨首先看到的是高大威猛的王师父。
伍立华看到他爹和五姐来了,顿时就像有了依仗一样,立刻像个小豹子一样冲了出来,抱住他爹伍和贵,拉着他五姐伍小雨,眼神挑衅地向王师父一瞥,嘴里就喊道:“爹、五姐,是他,是他把娘给定住了。”
王老虎笑呵呵地提着食盒,触及到伍和贵和伍小雨看过来的眼神时,却是满眼的冰凌,叫伍和贵和伍小雨如坠冰窟一样,浑身打着寒颤。两人俱都同时认定,面前的这个人不好惹。
于是,伍和贵移开目光,直接往自己的老妻看去,见她一副奔跑的姿势,此时却只做个架式,动也动不了,嘴里说着还在因为他的到来而高兴的指使着他为她出气的话。
伍和贵虽是个老农,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知道老妻邹氏这是被人点了穴,无法动弹了,记得他听人说过,被点了穴的人,到了一定的时辰,就会自动解穴,如果叫不会解穴的人胡乱解穴,那是会出人命的。
伍和贵心里有了底,实在是邹氏叫嚷的厉害,不替她问问,总是有点怕事的样子,可叫他来问,明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他又不想自找麻烦。故而,伍和贵给小闺女伍小雨使了个眼色,伍小雨心里不乐意,但也知道,若她不出面,她娘再骂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把他们父女要给栽进去。
伍小雨悻悻地向王老虎福了一礼,举止倒也像是跟大户人家的奴婢学过的,看着有点样子。王老虎以为伍小雨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丫环,受了她的礼,倒也不为难她,不等伍小雨相问,便道:“一个时辰后自动解穴,这期间若是乱动,保不定会七窍流血而亡,她叫骂的越厉害,越是容易闭塞经脉。”
伍小雨不知是因为她模仿大户人家丫环行礼而获得了王老虎的开恩,主动给她了一个说法,虽不知为何邹氏到底因为什么会这样,但伍小雨也知道,必是邹氏触怒了这个人。既然她爹示意她出言询问的事得到了解答,虽不圆满,但只要知道她娘一个时辰后能好便成,伍小雨不指望人家会惹了邹氏,主动减去邹氏要受的苦。
“多谢,我娘岁数大了,又是无知的农妇,不识字,说话不中听,还请您大人大谅。我这就去劝劝我娘,叫她歇着点。”
赵婶和李小喜在厨房里听了伍小雨的话,赵婶还跟李小喜说:“她这闺女倒是个识实务的,知道求人也免不了她娘的这一个时辰,索性只劝她娘积口德。”
邹氏早已听到王老虎的话,本要再骂,却听到她一开口会加助她早点七窍流血而亡,顿时就如用针缝上了嘴巴一样,闭得严严实实的,胆小怕死的本性立杆见影。
柳氏得知这边发生的事后,心里说不出的一种复杂情绪,既觉得邹氏该是好好收拾一顿,又担心着邹氏因为这件事,见到伍立文后会更加的胡搅蛮缠。
一个时辰后,邹氏被伍和贵和伍小雨弄回了屋,柳氏的事又来了。
“夫人,那老太太说要晚上叫夫人给她做些甲鱼吃。”
柳氏咬牙,气恨道:“甲鱼?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她凭什么要吃?”
甲鱼不但味道鲜美,且营养丰富,有清热养阴,平肝熄风,软坚散结的效果;对骨折后的身体恢复,骨头愈合有很大的帮助。甲鱼都是野生的,极难捉到,而他们家的甲鱼好容易养殖成功,柳氏她都不舍得弄来一、两只吃,这邹氏还真有脸,吃喝全挑最好的来要。
“她说她们一家人都被夫人和少爷亏待了,伤了他们老的小的,该是要好好补偿他们一下,弄七、八只甲鱼去吃,也不算什么。还说,自今晚起,每天给她们弄甲鱼做汤喝呢,补身体,要不,等老爷回来了,她就跟老爷告状,说夫人你,说你不孝顺,忤逆婆婆。”
柳氏气的红了脸,看着传话的丫头,指着她道:“她这样胡说的话你也来给我禀报,你是收了她什么好处了?我派你去她们那儿,是叫你看着她们不要行不轨之事的,可你……唉,罢了,你出去,叫李强家的过来。”
那丫环跪在地上,吓得脸色发青,听柳氏叫她叫赵婶过来,顿时以为自己要挨大罚了,吓得哭起来。
袁琦上前去,拉了丫环出门,“你在夫人面前哭什么哭,她又没怎样你,只是叫你去叫赵婶回话,快去。”
那丫环才疾奔去了,路上心情平复些了,见了赵婶倒是跟赵婶说了些好话,请她为自己求个情,除了不要发卖她外,怎么处罚她都行。
“夫人。”
柳氏对赵婶点了点头,道:“方才那个丫头太木讷,你叫小喜去替她,到前院看着邹氏她们,叫她告诉她们,家里甲鱼另有用处,他们要是不想吃大鱼大肉了,那就从今晚给他们换菜,咱家的素菜多的是。”
“是,夫人,那那个丫头她?”
“派到别处去吧。”
打发走赵婶,柳氏又想起弟弟柳旺带给她的话,老娘除了盼着两个孙子早点定下人家成亲外,也盼着能看到外孙子、外孙女成亲。柳氏想到她娘的身体,一时悲由心生,难过的红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柳氏一惊,抬眼看到日思夜想的丈夫,柳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这几日如几年般难熬,主心骨回来了,柳氏一时又惊又喜。
“你何时回来的?”
“刚到,怎地哭了?”伍立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握住柳氏的肩头,盯着她的泪眼,很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