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的最后一天,也是中秋佳节八月十五日。
伍立文、东子等人,从考场里出来时,来接人的是吴立武、二河、黑刹及如花的四个侍卫。
一连三天的考试,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面,虽说这个时候天还不冷,但呆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又费脑子又靠体力的,也着实让学子们受不了。
东子和伍立文还好,尤其是东子,常年在山里跑,又练武学骑射,也不用人扶,只面容有些疲倦而已,伍立文也尚可,两人扶着宁博文和同村的吴志青。宁博文还能慢慢地走着,吴志青则几乎是被东子给半抱半扛着出来的。
伍立文没看到妻子和两个女儿,也没多想,吴立武和黑刹几个已先扶着吴志青和宁博文坐上了马车,车里备着有如花吩咐巧夏炖好的鸡汤,先给两人喂了一碗。
伍立文和东子则上了另一辆马车,二河也给两人一人来了一碗鸡汤,看两人喝完了,又连喝了两碗后,这才放了车帘子,准备赶着马车回去。
伍立文靠在车厢上,半闭着眼睛养神,感觉马车动了起来,便睁开了眼睛,问了句:“志勤和志学和志青坐一辆车吗?”
东子听了,也掀起了车帘,问二河:“志勤和志学上车了吗?我没瞧见他们呀?”
二河想起如花的吩咐,便说了句:“两位少爷由成二掌柜的接走了,老爷、表少爷不用担心。”
两人听了,这才放了心,半倚着车厢,摇摇晃晃的,也觉得是有些困了。
回到府里,四人就被迎上来的如花安排着回屋子洗漱,喝了碗香浓的皮蛋瘦肉粥和一些鸡汤后,就都睡了。
明月当空。
柳氏和如梅都红着眼睛,对桌上摆着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
“娘、大姐。”如花进来,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也是难过。
柳氏擦着眼泪,问如花:“你爹今儿个不会醒吧?”
如花点头,“嗯,他们的汤里都放了安神补气血的药,今夜是不会醒的,表哥和爹还好些,明天午时差不多能醒,宁家舅舅估计下晌能醒,就是吴志青身体差些,耗费的精力和体力太多,他那身子骨,怕是到后天才能醒。”
柳氏点点头,“志青那孩子身体是差些,你吩咐人好好照看着,别给累出大毛病来。”
“放心吧,娘,大夫给他瞧过了,给他开的药也在他睡前就给他喝了,没大碍的。”
如花说着,看了眼如梅,给她使着眼色。
如梅红着眼,对柳氏说:“娘,菜都快凉了,还是赶紧地吃吧,如花也忙了一天了,早饿了。”
柳氏望了眼桌子上的饭菜,还有摆在几案上的那一盘月饼和几盘水果,这眼泪又止不住地留下来。
“娘好难过,你大哥今儿的生辰,可他现在……还有志学,过节就属他最闹腾的,可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如梅起身,走到柳氏跟前,低下身子,半抱着柳氏,哽咽着说道:“娘,大哥不会有事的,如花不是说了嘛,卫二、卫五他们已经找到大哥了,大哥只有些小擦伤,咱们到家里时,就能见到大哥了。”
“是啊,娘,你应该庆幸,大哥和二哥都没生命危险,只要人在,什么困难都能扛过去的。老话不是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要真惦记着大哥,就听女儿的劝,回去后就张罗着,早点把韦家姑娘给大哥娶进来,也省得未来大嫂在娘家受那个恶妇的搓磨。”
秋闱第一天,柳氏找到如花和如梅后,派了人去问,才发现志勤和志学哥俩个根本没有进考场,考场的官员手里的名册上,两个人的名字没有勾画,那是缺席的表现。
柳氏母女三个便急了,不见志勤、志学的人影,如花直后悔当日只家人去了考场,没有多带一个侍卫,就连黑刹还有丫环巧冬,如花都没有带。不见了大哥和二哥,连个随身伺候的家仆都没一个,只好赶紧地回了家里,也不敢告诉爷爷奶奶他们,派了人去找。
八月十四日的时候,爷爷吴和邦、族长和村长吴立山他们要回村了,家里人等着他们回去过中秋,他们不知道志勤和志学失踪的事,这边一直瞒着他们。如花就叫吴立德不要漏口风,由他和村长吴立山一起赶着车,送吴和邦、崔氏、二婶婆和族长、族老等人回大伍村。
而小叔吴立武则留了下来,留小叔在这边的理由也好找,只说小叔吴立武要等小舅子宁博文考完一起回便成。而伍家村的四叔公等人,也该回家了,如花就吩咐成掌柜安排,送他们几人着坐船走了,走时,不仅每人都送了些这里的土特产,还一人给了十两银子,也算是感谢他们一路辛苦,来给伍立文柳氏他们来作证。
在城里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志勤和志学,今天一早,宇文卿却带着受了伤昏迷着的志学找到了如花,他们这才知道宇文卿昨晚在二十里外的河岸边上,救下了一身是伤的志学。至于志勤,则依然没有踪影。
今天,就要去接伍立文几个考试的人的时候,卫四那边传来了消息,容玖伙同韦锦云的后娘,想乘着伍家被问案的机会,暗渡陈仓,把韦锦云给抬进容家做容玖的姨娘。谁想,韦锦云不知怎么地发现了,偷跑了出去。而容玖一计不成,便又使人给这边的志勤传信,说韦锦云在他们手上,骗得志勤放弃了考试,容玖派了人就等志勤去了,要杀了志勤扔到河里去。
谁想,志勤没被容玖的人堵住,反而志学着了道,还好志学功夫